林溢寒和姜若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长将近一丈,毛发浓密,胡须戟张,肌肉虬结,手握开山大斧,身披精钢铠甲的猛汉正屹立在道路中央,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他们。夏霓咯咯一笑,跳到大汉的身旁,一边用手去扯他长长的胡须,一边娇嗔道:“介胄伯伯,你干嘛凶巴巴的,吓到我的朋友,我可不依你!”
“小妮子,别扯我的胡子,都快没几根了!”那介胄拿手遮掩着胡须,一脸无奈。
姜若瀛上前歉然道:“这位大伯,不好意思,我们并非有意要闯来。因为我的朋友受了伤,想来你们村庄医治。若有得罪,还望伯伯见谅!”她的语声轻柔婉转,介胄一听,敌意霎时舒缓了许多,不过他仍旧板着脸,对溢寒和若瀛道:“念在你们还是小娃,我就放你们进去。治好了伤便速速出来,不可久留!更不可把此处的消息透漏给外人!否则老夫定要扇你们几个大耳光!”说罢,他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出一条道。夏霓冲介胄扬眉一笑,拉着他们俩继续往前。
“姐姐,为啥这伯伯让我们进去了?还有,你们祖训是不让你们见外人的么?”若瀛问。
夏霓笑道:“我想是他怕自己胡子被扯光了吧。再说你们俩看起来也没有半点坏人的影子啊!至于祖训……老实说,现在已经没有守的必要了!”
“为什么?”
“我族隐居避世,远离江湖纷争,本来借着炽炎神兽和祝融珠之力,守护熔岩地脉。只是现在,炽炎神兽和祝融珠都已不见踪迹。我们唯有重出江湖。”
姜若瀛和林溢寒惊道:“炽炎神兽?姐姐,我们听一位大哥说,一个名唤炽炎的魔兽在正在南方毁城灭地,屠杀生灵……而很多门派已经派出弟子去剿灭它,有昆仑碧霄宫,太微阁,武林各大世家……”
夏霓大惊失色:“什么?那些家伙要去围攻炽炎?她可是上古神兽,是神农大人昔日的座驾;当年斩妖除魔,立下赫赫功勋……糟了!炽炎定然是因失去孩子被激怒,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不好意思,你们快随我来,等司青给溢寒医治后,我们赶紧去见村长,说明情况之危急!”说罢,她再无心游赏两侧风光,拉着两人快步前行。
不多时,三人走进一处巨大无比的洞府。洞府气势恢宏,构造不凡,有包揽八荒之势,鬼斧神工之奇,高逾百丈,径达百米,几乎是挖空了一座大山而建成。洞府呈环形,数十圈嵌着围栏的石阶盘绕在洞壁上,一直延伸道高高的穹顶之下。穹顶用晶莹的石头镶嵌,中央日月辉映,四周诸星陈列。洞壁上沿着石阶开了无数扇门,仿佛蜜蜂的巢穴那般精致。石栏上倚着许多青年男女,玩耍嬉戏。四个茶壶状的开口,分列四方;从壶口中不停涌出岩浆,流到石罅中,汇入洞府中间的深潭。
夏霓道:“其实地下的熔岩和地上的江河一般,周流不息。而这四只茶壶,正关系着熔岩的流转。若是有一只出了问题,便是某一方的熔流出了问题。”
林溢寒和姜若瀛都啧啧称奇。夏霓拉着他们沿着石阶攀登而上,经过一扇扇门户。穿着各色服饰的男女们倚在门边好奇地打量着林溢寒和姜若瀛。走了一会,夏霓停在一扇外表平淡无奇的木门前,敲了敲门。门内传来一个颇有些慵懒的女子声音:“谁呀?”
“司青姐姐!是我!夏霓!”
“哦……小妮子又来闹我做什么,莫不是想来尝我新炮制的极乐丸?”
夏霓笑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丸药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我这里有一个伤员,麻烦你帮忙上些药!”
门迅速地打开了,出现一个随意披了件青色对襟大褂,浑身飘着药香,头发不插簪,任由它散乱着的女子。虽不修边幅,但却别有一番动人韵致。她听见有伤员,似乎一瞬间来了精神,眼睛飞速在林溢寒和姜若瀛身上打转,道:“谁是伤员?快说快说!”
“我……”林溢寒应道。虽然夏霓早说这位叫司青的姑娘会很乐意帮他疗伤,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司青一把把他拉进屋内,喜滋滋道:“哈哈!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这里什么药材都有,包治百病!有龙舌兰,九节蒲,地捻根,忘忧草,噙香果,优婆罗花,百草丸,辛夷露,回仙饮,逍遥叶,龙涎草……”
夏霓推了推司青:“姐姐,快别犯病啦!”
“喔——”司青赧然一笑,让林溢寒在屋中的圆凳上坐下,让他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林溢寒环视了一下屋内,却见屋中空间甚大,足可容纳上百人,正对着门安置着一座卷帙浩繁的书橱,书橱左侧是一排嵌着许多小格子的大药柜,右侧则是摆着瓶瓶罐罐的储物架。
药柜旁边摆放着许多簸箕,簸箕里则是各种新采集挖掘的药草和矿石;屋子中央是五六只青铜古鼎,鼎上雕刻着仙草的纹样。在古鼎环绕间,架着一张竹制小床,床上还放着捣药的杵臼。
白苏从若瀛的肩上跳下,在屋子中欢欣奔跃,喵喵地叫个不停。司青惊异道:“这位小姑娘,你的这只小家伙为何如此兴奋?”若瀛微笑道:“不知为何,白苏向来对各种药草味儿极其喜爱,更时常偷吃呢!我曾问她,她自己也不知何故。”
司青喜道:“这倒奇了,我还从没见过爱吃药的小兽。待会我再给她瞧瞧看是什么缘故。”说罢,她低头检视溢寒的伤口,却见他背上有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