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忽然尘土飞扬,沙石横飞,遮掩一切。等犀角驱散灰尘,洞中竟然空空如也,再无林溢寒和姜若瀛的形迹。猎物从眼皮底下消失,犀角勃然大怒,追出洞外,四处张望,只见群山莽莽,烟云渺渺,哪有半点踪影。犀角勃然大怒,双掌在山上乱击,打得巨石崩裂,林木摧折,整座山都颤抖不停。
林溢寒和姜若瀛只觉身下的泥土如流水般滑腻,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了他们俩,带着他们在土中“游动”,一直游到一处光亮的地方。他们身旁立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袭红衣胜火,裙上波浪似的褶子恰如火上舞动的焰光。她雪白的腮上两点桃红,明艳不可方物;一对妙目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一个眼神便如说了千万句俏皮话儿。
少女笑语嫣然道:“我叫夏霓。你们俩肯定比我小,可以叫我夏姐姐。”
若瀛道:“夏姐姐,我叫姜若瀛,他叫林溢寒。还有这只小淘气叫白苏。谢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夏霓忙摆手道:“不必啦!可惜姐姐功力低微,不知能否打得过那个大魔头,只好先带着你们溜之大吉!”
林溢寒抚了抚胸,道:“我还以为这次逃不了当若瀛都逃不了当晚餐的命运了呢!夏姐姐为何会来这里,又凑巧地救了我们?”
夏霓道:“我在这里打探情况,正好看见那魔头对你们不利,于是就顺手救了你们。你背上伤口流了好多血,我带你去我们村子,给你上些药包扎下吧!”
“你们村子?好啊好啊!”溢寒和若瀛拍手道。
“我们村子,就在这山腹之中。你们且随我来!”说罢,夏霓指引他们走入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缓慢向下方旋转,道路两侧点着几盏长明灯,灯下偶尔浮起一两幅色彩斑斓的壁画,画得都是些奇谲诡怪之事,似乎有轩辕和炎帝牧野之战,和蚩尤涿鹿之战,有共工怒撞不周山,有大禹猎杀修蛇……
溢寒和若瀛越看越惊奇。若瀛道:“夏姐姐,你们的村子为何隐蔽如此,还有这些奇怪的画?”
夏霓微笑道:“你们待会见到我们村长,就什么都知道了!先往前走吧!”
甬道继续向前,长明灯换做了耀目的夜明珠,照得四下里亮如白昼。石壁上嵌着许多奇形怪状的花纹,有的像云彩,有的像虬龙,有的像饕餮,有的像麒麟……在夜光的点染下,这些花纹泛着绮丽的光辉。溢寒和若瀛只觉穿越时光,步入了悠远的太古时代。
前方甬道渐尽,忽现出一座小桥,用铁链和石板钉成。桥下汩汩流淌的不是河水,竟是滚烫的岩浆,不时翻腾起泡沫。夏霓笑道:“这可是我们村子的十景之一,唤作‘石桥惊涛’,你们可好好欣赏吧!”
溢寒和若瀛见桥下熔流湍急,怒涛拍岸,激起点点火星,不禁咂舌。石桥晃晃悠悠,走在上面惊心动魄。溢寒以真气贯入双足,使出千斤坠的脚法,牢牢踩在板上,一只手紧紧攥着若瀛的手,提防她失足滑下。夏霓见状赞道:“溢寒,你的功夫不错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走这座桥,还只敢抱着锁链一步步往前挪呢!”
溢寒疑惑道:“你不过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莫非你这一两年进境神速?”
夏霓扑哧一笑:“哈哈!你这么说我可真开心。不过,老实告诉你,姐姐我可是已经一百岁了!”
溢寒和若瀛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一百岁?怎么可能?”
夏霓道:“我族得炎帝神农和赤帝祝融神力庇佑,得以青春永驻。因此我虽已百岁,但容颜仍如十五六岁。”
若瀛听了这番话,不禁流露出羡慕之色。夏霓看着她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妹子可是也想永葆青春?你生得这么美,若是永远年轻,将来可不知有多少俊俏郎君为你痴迷了!”
若瀛脸上微微一红,嘟嘴道:“姐姐胡说些什么,我才不没这么想呢!”
夏霓笑了笑,旋即又叹息道:“说是青春永驻,其实也不过略微延长些性命。百年和千年,又短长得几分?这世间谁又能逃得过那命定的劫数?纵然是神农和祝融那样的神明,也终究形体消散,复归天地罢了。”
溢寒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爹说,这世间总会有些不灭的东西。就像神明的形体虽散了,但力量仍在世间传续。众生轮回,迁流不息,至善和信念却永不会随世相变幻。”
夏霓展颜道:“谢谢你这么说!喏,前方便是第二景,星落危崖,你们随我来吧!”说罢,她拉着她们走上一道长长的阶梯,直攀上一个宽不盈长的石台,石台两侧均是万仞深谷,谷底热气蒸腾。然而奇妙的是,现在石台上方数尺的洞顶上,星罗棋布地嵌了许多枚宝石,有红宝石、绿宝石、祖母绿、天星石、翡翠、金刚钻……粲若群星,流光溢彩,五颜六色,把三人的脸庞映得像天上浸着彩虹的美玉。
翻过石台前行,小径屈曲回环,如柔肠百结;两侧奇石林立,美不胜收。若瀛赞叹道:“这里真美,不过,若是能有些繁花点缀就更妙了!”夏霓笑道:“这第三道景,便是幽谷繁花,妹妹且看!”果然,走过羊肠小道,三人进入一片幽深谷地,两侧山壁上烂漫地开了许多野花,千姿百态,颜色瑰丽,有的如残月经天,有的如铜钱染绿,有的如蒲苇凌风,有的如笔著点墨……直看得溢寒和若瀛眼花缭乱。
若瀛奇道:“这些花,外面都是极少见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