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正一脸严肃望着她的,不是洛如却又是谁?
只见洛如并未放下捂着她的手,而是一把拉住她,将她带离门边数丈远之后,方才收了手。
“安澜,你怎么那么大胆,竟然去听壁角?”洛如探身望了望身后,转过身子,一脸惊异的盯着张初仪。
方才的惊慌之色并未褪去,张初仪的脸色仍有些发白,她赧然微笑,心有余悸的道,”我就是过来的时候听见声音,好奇心一起,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倒要谢谢姑姑及时出现,不然,兴许我就犯大错了。“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洛如拉着她朝自己的院落走去,边走边低声道,“安澜,这宫里什么都可以有,就是贪婪也可以,但是这好奇心却是万万不能有,可知有多少大好的前途都坏在这好奇心上么?”
张初仪摇摇头,接着惭愧的垂首,喏喏轻言,“安澜知道了,谢姑姑教诲。”
见她有所认知,洛如这才放了心,转而问起了她的来意。
“是这样的姑姑,前些日子,安澜撞了大运,得了娘娘的满意,就赏了一匹云绢来,我想着姑姑对我颇有照顾,就裁了些给送过来,借花献个佛。”
闻言,洛如一阵吃惊,忙问她因何事得了娘娘的欢喜,张初仪将含羞草一事简略的说了一番,至于她如何认识这草,依然推到了养育她的宫人身上,只说老人家乡有此草,她时常念叨,就便宜了她。
洛如并不怀疑,只是为着安澜高兴,却是要坚决不收这云绢,说她自己留着,日后必定会用上,张初仪好说歹说,才让她松了口。
两人一路拉扯着,也就回到了洛如的房间,方才进屋落座,就听到了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
“洛如,洛如,你在不?”
洛如看一眼张初仪,随即起身扬声回答,“嘉禾,我在!”
少顷,门被推开,一身烟罗色素纱襦裙的嘉禾走了进来。
“还以为你去安喜宫没回来呢。”嘉禾嗔了一句,随即看向起身的张初仪,眼中闪着疑惑的光芒。
张初仪看着面前修眉飞扬,眼神明亮的窈窕女子,立即福身屈膝,“安澜见过嘉禾姑姑。”
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嘉禾让她起身,然后直接坐在了洛如的身边,适时让她看到了桌上的包袱。
“什么好东西?”
洛如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嘉禾飞快的解开绑带,露出了里面软烟似岫的云绢。
“哇!这可是顶好的云绢,快如实招来,你从哪里得来?”
抚摸着细腻柔滑的绵密纹理,洛如不依的盯着神色些微尴尬的洛如。
“嘉禾,快放下,这哪里是我的东西,这是安澜的!”说着,洛如将嘉禾的手捞了过来,让云绢摆脱魔爪的摧残。
“啊!不是你的呀!”嘉禾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下来,只不舍的目光仍在云绢上来回流连。
“安澜,嘉禾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不知说了她多少遍,总是死不悔改,你切莫怪罪!”洛如低低的道了歉,想要将包袱重新系起,却被张初仪拦住。
“姑姑莫急。”张初仪含笑道一句,随即将云绢从包袱中拿了出来,递给洛如上面的一层,将下面的那一层却是递给了嘉禾。
嘉禾和洛如瞬间愣住,疑惑的望着她。
她这是要作何?
只见张初仪将摊开的包袱,揉作一团,边笑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