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各自的舞台,自己是观众也是演员,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样的情节,即使这一刻你还是笑着的,老天下一秒可能也会让你泪水决堤。
今儿个一大早,苏浅秦佳佳两姐妹眯着眼对望彼此一小段,不约而同的默契让这个清晨有了趣味。
“你看我干什么浅浅,我左眼正跳着……”
秦佳佳揉着自己抽筋的左眼皮,“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一大早就遇到这样晦气的事情,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
“啊~~”
苏浅出乎意料的惊呼了一句,秦佳佳心也随着收紧了些,咋咋呼呼的吓死人,本来心情就忐忑的慌,这丫头还不应景的配合着。
“佳佳,我右眼皮也一直老跳!”
秦佳佳顿时无语了,感情真是姐妹凑对了,一个左眼皮跳,一个右眼皮跳,难道真如他们说的相处久了就有心灵感应?
“看来我们两姐妹今天要高度警备了,准没什么好事等着我们俩,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是不信邪,就怕邪得悬乎。一时间对这种生理反应,两人都是缄默无语的凉在原地,最后以秦佳佳一声悲催的叹息打破沉默,生活怎么变得如此太监?一点阳光都看不见。
你别不信,生活就是无巧不成书,越是小心,越是怕发生点什么,一旦发生了,就信得虔诚。果真,短短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通电话彻底打破了她们两姐妹的忐忑,生生衍变出一种恐慌。
张叔叔的儿子张小宇突然来电话,满腔哭调,说父亲今早突然中风昏迷,此刻正在送往市医院的路上,让佳佳赶紧来,怕是晚了就打不上照面了。
秦佳佳顿时怔了。
或许是错过了父亲,此刻张叔叔中风对秦佳佳来说,不言夸张的说是顶顶灵验的噩耗!还没对苏浅作出只言片语的解释,秦佳佳失神黯淡的眼眸中已经是大片的水泽之色。有一万种预想灾祸,没想的是竟然是这出猝不及防;这样的突兀,让秦佳佳一点反应意识都做不出来。
生死这概念,在心中太深刻,言简意赅的说除了听天由命,秦佳佳连一声“救命”都呼喊不出来,谁能救?若有老天,那大多时间他老人家都是在打瞌睡的,生死不由人……
懵然地那一分多钟,秦佳佳一直只是怔怔地拿着电话,像个石化人只知道无声落泪。秦佳佳的异变,同样传染了不知所措的苏浅,要劝解一个人首先得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对心智顿失的秦佳佳,片刻的踟蹰后,苏浅只能克制自己的阵脚莫乱,接起了张小宇那通还未来得及挂断的电话;听着张小宇声泪俱下的陈述,将事情的原委知晓了一个大概,然后当机立断的拉起秦佳佳朝市医院狂奔而去……
世事无常,大抵就是这番模样,总是侵袭着毫无防备的人。
张老这一昏迷,张小宇和秦佳佳除了一个劲地抹着泪花子跟医生哀求着,别无它法。可医生也不是神仙,张叔叔这次中风是脑瘤破裂引发脑溢血,好坏只能顺从天意。
医生嘴里虽然表示性地说着以观后效,不过以苏浅对主刀医生表情判断来看,心里也是发沉:多多少少的知道张叔叔这病十有八九凶险的很。人有时候需要自欺欺人,在这种状况不点破事实不过是人之常情,不想打破人脆弱心里的一点希望,都盼望着传说中的奇迹,等着那个睡着的老天爷给我们一个转圜。
医生最后拗不过他们俩兄妹,只是安慰性的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如果老人家还能醒转过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毕竟老人家脑子里还有一颗定时炸弹没有切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在张叔叔昏迷的几天时间里,对于身边的人也是一个契机,一个自我检讨的时候。
垂头丧气的张小宇说的最多是自己不孝,不孝。说道痛处就忍不住捶胸顿足:前面老爷子时不时说自己脑子会痛,自己一心只忙着工作和家庭,没有引起注意不想竟酿成了大祸;秦佳佳显得要比张小宇沉默,除了无声的流泪,她这段时间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我不该……真不该……
可说什么现在都太晚了,人生揭示最彻底的一个真谛就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个牌子卖。
在张叔叔昏迷的第五天下午,或许是回光返照,张叔叔醒转过来。一个小小的病房,偎依着一干男男女女,俨然是劫后余生的颓废感;张叔叔微睁着皱纹满布的眼眶,隔着氧气筒,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努力的蠕动着自己皲裂的嘴唇,却始终蹦不出一个音符来。秦佳佳一边哭,一边捂着张叔叔插着输液管的手,冰凉得像一块不能捂热的冰块,泣不成声的说着:叔叔,叔叔,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张小宇慌慌张张的叫来主治医生,医生大略地查看了张叔叔现下的情况,眉头深锁着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老人家脑颅里的淤血压迫了脑神经,影响了语言中枢,有二次中风的可能,很危险。张小宇像个无助的孩子央求着,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央求就有用的,医生说,就当是听听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张小宇顿时就懵了,积压在心中的痛苦倾泻而出分寸大乱,直骂这医生是庸医误人。这样的状况对于一个医生来讲,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有能为之,定有不能违之;对于张小宇的失控,医生表现的很淡定,人事已尽,剩下的就是天命,与其和自己多费唇舌,不如抓紧时间听听老人家想说什么,当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