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和缓稳重的语气:“小殿下只是拿我当母亲,你真是太想不开了。
温良仪有些结巴:“小殿下拿你当娘亲?”
即使这张冰俏的脸,也似乎有了些吃惊的情绪,连着浮帚都一脸惊讶看向凤槿萱。
“嗯。”凤槿萱笑容慈爱,“我可是他接触的第一个给他吃的的女人。他很单纯的,谁给他吃的,他就跟谁走了,”略一抬眼,眸光温柔毫无瑕疵,“和当时的良仪一样。”
温良仪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半张着嘴,大口呼吸着,好像听见了曾经凤槿萱问她,良仪,你饿么。
捧着糕点的她心中都是一片感动,更何况小殿下了。
“阿姊……对不起。”
凤槿萱眼中一片暖光融合。
她清楚地知道,温良仪能扎她一次刀,就能再扎第二次,这句一时感动说的对不起,维持不了多久。
“你傻啊,说这些,不是见外了么?”凤槿萱一下下拍着小殿下的肩背,“可惜了,小殿下会死,我们都会死,如今,也就是我们最后的时光了。”
一身明黄绣着百鸟朝凤的长裙的良仪终于毫无戒备地走到了凤槿萱面前,在小殿下旁边,像两只小猫伏在母猫身边一样,也趴了下来。
凤槿萱脸色有些苍白:“良仪,你压着我的伤口了。”
温良仪连忙将手移开了些,双眸看着凤槿萱锦被的小腹处。
“小殿下想要坐稳王位,就必须除掉君魔殿。”凤槿萱缓缓道。
“为什么?”良仪忽然抬头,“君魔殿一直对小殿下很好?”
“好?”凤槿萱失笑,“妹妹,你怎么要这么傻?如果天下太平海河宴清,君魔殿自己能坐稳王位,他会有那么一个必要,捞着小殿下挡在她的面前么?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你问问太后,小殿下是她的亲儿子,她总不会不为小殿下着想。太后比你明白多了。天下皇权只有一个,君魔殿只想要这个位子而已!你竟然不懂么!”
良仪猛地转头看向了太后:“我阿姊没有骗我么?君魔殿真的会让小殿下死?”
太后用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看着温良仪,她不屑于回答这么蠢的问题。
“如果他敢,我就杀了他。”
“威胁是没有用的……”温渐渐揉乱了良仪盘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她来之前画了妖娆浓妆,一张小脸再也不见当初的清纯柔和,“你说两句就能吓死了君莫邪什么都不敢做,那就不是君莫邪了,又不是院子里打架。也别想着拿把刀冷不丁地去捅他,他身体有异于常人,你若鲁莽行事,连累了小殿下跟着你一起驾崩就不好了。”
“而今之计,首先是兵权,其次,是能护着小殿下的人。敌对君莫邪,又可以成为小殿下的依赖的人,只有一个……请天界的人出马了。。”
温良仪与浮帚相视一眼,默默无语。
过了会儿,忽然起身道:“你还在养着病,我们来这里叨扰许久了,你也累了吧?好好歇着吧,本宫这就先回了。”又暗暗使了眼色给温良仪。
“阿姊要养伤,良仪就先回了。
凤槿萱客气地留了留,目送着一行三人缓缓归去。
沉闷冰冷的宫室,凤槿萱有些贪恋地看着渐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支撑着坐起来,红玉赶忙将弹花迎枕放在凤槿萱身后。
凤槿萱唇角噙着一朵轻灵愉悦的笑花看着那窗棂上的花影。
“红玉,你说,我的话有几分效用?她们能信我么?”
小殿下的模样,魔殿不管,别人自然不敢评头品足,横竖疯帝不理朝政正合了魔殿的意思,甚而已经有了奸佞小人不着痕迹地提示魔殿,许是这疯帝心计太重,故意藏拙,预备卧薪尝胆,为光复萧氏一族而忍辱负重。
好在魔殿不瞎。
所以小殿下只要不触着魔殿的逆鳞,倒是真能好生活下去也说不定。
她的话有几分危言耸听了。
关心则乱,凤槿萱利用了一颗慈母柔软的心,又利用了一个怀春少女的痴情,才将半篇谎话勉强圆住。
她们越乱,只会一步步触动魔殿的逆鳞,小殿下就死的越快。她们有多少能耐,掀出多大的风浪,就注定了小殿下的命运。
乱吧乱吧,越乱,她越好浑水摸鱼。浮帚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体,不知良仪又有什么计策,她越发拭目以待。
成王和蓝子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英亲王一向在乎亲情,这次,应该不会不管吧?
将小腹上遮掩的纱布掀开,只见伤口被轻巧细密地缝了起来,有几分骇人。她从枕头下掏摸出疗伤药膏,用食指剜了点,给自己一点点涂上。
忽然被一掌拍开!
“哎呀小姐!君大人的用药都是极精到的,你这样乱用,万一药性相撞了怎么办!”
红玉只管叫了,一抬眼,看到凤槿萱一双清明冷定的双眸正定定看着她,心中一虚,才糯糯道:“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
不该什么?
打掉她手里的药膏?
还是对君莫邪动了私情?
“我却不晓得,你竟然对君大人的话这么上心。”半是打趣的口吻,凤槿萱有些疲倦地半合上双眼,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琳琅不知所踪,凛亦然,连着红玉,都在偷偷思量着君莫邪。
她却是那么健忘,忘了要杀她之人,正是君莫邪无二。她之所以沦落到这里,也是因为他们魔族。
凤槿萱当时恨君莫邪入骨,她以为红玉也是恨的。
红玉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