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抬头看他,也不知道是今日易容的问题还是他肤色变了,总之他看起来比平日黑了一些。气色也似比前些日子差了不少。独独望着我的那清黑漂亮的双眸,神采奕奕,满含期待。
是了,他在期待我的答案。
我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会做呢,说笑了。”
闻言,他眼里的光猝然暗了下来,浑身都透着淡淡的疲惫之色。他不再多话径直转身,给我留下一个孤绝的背影。
没走几步,他又突然停下脚步,偏头冲我冷冷道:“你还不回去?”
我忍气吞声乖乖回房,这两日很关键,不能和他有任何无谓的冲突。
画铭和左厉说了几句话,很快又不见了人影。我就纳闷,既然他这么需要左厉,干吗非要把得力人手仍在这里伺候我,呃,不对,看着我。大材小用不是吗。
午后,左厉同往常一样端来药汤。我摒住呼吸闭眼,两三口喝完,禾女拿来茶水我漱完口,却见左厉反常的杵着不离开。
“你是不是该去,去洗衣服吧。”左厉有点不自在的冲禾女道。他赶人的借口很生涩,不过,这般耿直的性子,能想到洗衣服打发人,也确实难能可贵。想想之前,凤茵就不怎么喜欢他,后来渐渐也不讨厌了,怕是欺负的没意思了。
我开门见山:“说吧?是要问我什么?”
左厉点点头:“公主,娴茉是不是有找过你?”
他既然问,那多半有了什么证据,而且说不定还会和娴茉对一对口供。不用猜,都知道是画铭的意思。
我只能赌一把了:“好像她说她是叫这个名字。我不怎么熟悉。”
他直截了当问:“那她和公主说了什么?”
我平平回道:“也没什么,就是跟我解释上次对我动手的事情。”
左厉面上明显放松些许,我知道我赌对了。之前我曾向画铭提起对我动手的人是娴茉,他若真对我上心自会去询问娴茉。而娴茉和我唯一的交集只有这一件事,那么她来找我也只会为了这件事。这个道理她明白,我也明白。所以就算我们没有对过口供,该是默契的保持了一致。
我以为左厉问完就会走,谁知他涨着微红的脸,吞吞吐吐道:“公主,等等总舵主回来,您要……要不认个错吧,服个软吧?您主动些,总舵主说不定就没这么生气了。”
没想到左厉会这般劝我,愣了一下后,我答道:“反正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我,何必多费口舌。”
左厉不死心,仍劝道:“公主,总舵主明天就走了,这次指不定会去很久,而且危险重重。您要么……表现出些许关心也好。”
现如今,我和画铭,一来我早就深感心力憔悴,不愿再做任何挣扎;二来我如果真的会死,也没有必要再折腾,让彼此徒增伤悲,倒不如留下最后的精力做些更有意义的事;三来,我若对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能够顺利出逃对我可是至关重要,自然不能让他有所察觉。
我横下心,强装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危险不危险和我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我凭什么要关心他?或者你给我十张银票,我试试?”
“公主,您……哎呀,其实总舵主对您……”
“左厉!”
一声怒喝传来,左厉整个身子都僵了,慢了很多拍后,他才连忙行礼:“总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