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被她抓住时,说了一堆死士的言论,不过是权宜之计,却刚巧句句刺在了她心口上。虽然她毒打我一顿挺过分,但语言的威力造成的伤害怕也是不轻的。
闭上眼,我仔细想了一会儿,几乎用尽身体所有力气,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好!我给你暗道。但是,你最好别想着骗我,因为就算我答应给你暗道,也不是现在给,而是亲自带你走一趟。所以,你需要将我、肖符和二哥统统救出来,并保证我们安全进京。时间我就不用强调了,你比我急。”
对我的苛刻条件,娴茉一脸不情愿:“把你们都救出来再进京,太浪费时间了!”
我一边揉着坐太久僵硬的双腿,一边淡淡回应:“你自己衡量吧,我的条件便是如此。”
她眼里升起几许怒意:“你现在这般刁难我,就不怕我们事后对你不利?”
我笑了笑:“你比我还清楚,我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她愣了愣,奇怪道:“那你在乎的那些人呢?”
我扭头望着她,悠悠说道:“既然我能答应你,那么我自有我的办法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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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阎罗神医给我把完脉,又是不停的摇了半晌头,直晃的我眼花。
“老头子,你直说吧,我还能活上几个月?”我淡淡问道。
阎罗神医连忙拍拍我的手:“丫头净瞎说,受点外伤哪里能说死就死啊!老头子我就是不明白,给你调理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身体反倒越调越差了?小姑娘家家恢复能力不该这么慢呀。”
我提议道:“不如,让我在院子里走走,说不定散散心有利于病情好转。再躺床上,真怕自己会浑身长蘑菇了。”
阎罗神医想了想,答应了我的提议。
漫步在院内,呼吸着弥漫植物清新的气息,倾听着屋前流泉拨清韵,我心里出奇的平静。或许是因为同娴茉谈妥了条件,终于看到了希望,让我总算能够喘上一口气,有了些许生气儿。
东侧,从墙脚到院外的一颗大树上架着竹竿,上面爬满了藤儿蔓儿,在朝阳下闪着微光。柔柔的茎蔓拉扯着大小不一的丝瓜,吊的甚是悠闲。
突然想起前世外公最喜欢吃我做的蒸丝瓜,无论是蒜蓉蒸还是虾仁蒸,每每都吃的喜笑颜开。那样的日子,祥和幸福,再也没有过了。
蓦然间,我打算摘上两个,试试手艺。然而有点高,伸手根本够不到。我只好又蹦又跳,谁知每每都差了一点点,有次甚至都碰到,却由于手滑,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摘这个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我想也没想顺口答道:“做着吃啊。”转身又道:“左厉,帮我摘两颗好不好。”
当我扫到一袭黑衣时,脑子嗡的一懵。眼前的人自然是画铭,他回来的也太快了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没敢抬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你能不能,别怪他们,是我错了,是我非要出来的透透气的。”
虽然我向来不怎么怕他,可我却担心他一生气又迁怒左厉他们。这些日子左厉、禾女和阎罗神医对我都挺尽心,我不愿他们因为我再挨骂。所以少见的,我装出一副怯懦的样子,难得没和他对着干。
他半晌不出声,就在我差点没耐性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幽幽问我:“你会做丝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