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没有再接话儿,其实她并不气恼贺兰家人的举动,若没有这回的事儿,自个跟他的爹娘怕也是永远没有交集的。知道贺兰哥的恩情不是三言两语的谢话儿就能还清的,现下便在心中牢牢记下。
回了屋,宝珠直直进厢房,果然见招娣红着脸儿在炕上蔫蔫趴着,她笑嘻嘻拉招娣起来,“表姐别去恼我嘛,一会儿做你爱吃的油炸菜串串还不成?”
招娣朝她努努嘴儿,“辣子面儿多撒些。”
“恩!”宝珠点点头,搂上她的胳膊,“晚上咱们再一块烧水洗澡!”
招娣差不多忘了方才生的气,又重新来了精神,猛地坐起身,笑着说:“上回买的木桶子好,又宽敞里头还有坐的地方哩!”又说:“洗了澡咱们还上炕聊话儿,今个多聊会,你上回讲的故事还没说完哩!”
宝珠笑笑,“好,接着那个故事说,今个心情好,晚睡些就晚睡些!”
陈翠喜在外头听见了俩姐妹的对话,笑着叹上几声,招娣这孩子,还真是个实心眼的憨厚姑娘,心思比起她宝珠妹子差远了,两个娃儿各有各的优点,招娣在县里呆了这么一半年的,自个反倒从原先的不喜慢慢将她当成了自己人,这孩子,招人喜欢的地方不比她妹子少。
一时想起招娣爹娘,忍不住又是一叹,王氏娘家屋里几个兄弟那是一个比一个厚道,一个比一个攒劲。既能下苦,又肯出力,来宝珠铺子里那么些时候,从来也没在钱儿上头计较过半分,对外甥女那是真心实意地帮衬着。
不由想起自个几个兄弟姐妹来,除了大哥这些年勤走动些,旁的弟弟妹子的也就面儿上有个往来,丈夫屋里的兄弟们更是面儿和心不和,将来屋里真要出个啥事儿,怕是哪个也指望不上,也就王氏是个有福的,得了这么好的闺女,娘家屋人又给长脸儿。
想想原先自个还是因着宝珠,连带着才对她屋亲戚多加关照,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下来,大家伙每日上铺子里去,一边是姑家人,一边是舅家人,原本八竿子打不上边儿的,大事小事的却从来也没红过脸儿,又和睦又团结。就说宝珠小舅,脏活累活决计不叫几个娃儿碰,全自个包揽了。啥样的爹娘啥样的娃儿,他屋招娣也是个好孩子,那脾性真是宽厚,怎么去刮刺她,她也敬你是个长辈,从来没有顶嘴记仇那一说。这样的一家人哪个不喜欢?若说从前自己对他们不过是面子上应付,如今再回想,可不是也不知不觉将他们当成自己亲戚般的对待了?
思及此,便又去跟宝珠商量着,“现在铺子也安生了,让良东跟你舅都回屋来住得了,你姑父成年月里不在屋,姑觉着从前你舅跟良东在识,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倒好。”叹一声,又道:“你表哥今年若中了,五月便上省城读书,那皮猴子一去,到时屋里越发冷清。”
宝珠见她眼中满是诚恳,像是发自肺腑的一番感叹,心中一动,便笑着说:“我是没啥意见的,端看姑的想法,姑说啥就是啥!”
陈翠喜呸她一声儿,“不大年纪,贼溜贼溜的,跟姑还绕弯子?明个就去跟你舅舅说去,过些天儿姑也去劝说,叫他们一块回来住吧,屋里热闹些好!”
(蝈蝈有一个妹妹,感情特别好,蝈蝈是当姐姐的,从小到大见不得妹妹受欺负,好东西都给妹妹,妹妹得大人的宠爱多点我也不吃醋,我妹妹自己本身也比较懂事,非常勤快,其实是有干净病,嘻嘻,家里的拖鞋歪了她都要去摆正。高三时,每天半夜3点睡觉,她都要花十来分钟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我懒,小时候的袜子都是她给我洗的,嘻嘻。
所以写本文的时候特别能体会到招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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