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对着扑过来的汤圆狠狠地呵斥了一番,它才从我手里离开。后退了两步之后,站在那里,眼神惊恐地盯着我。张大了嘴,尖尖的獠牙成了锋利的钢刀,嘴里柔软的舌头成了毒蛇口中的信子……“喵呜……”汤圆的叫声中仍然有些咆哮。我朝着他狠狠地瞪了两眼,然后捡起地上的拖鞋准备扔它。
它见我这个样子,才走开了。只是,它不是回到客厅里睡觉,而是绕过我,从玻璃窗户的缝隙中挤了出去。
它现在比我才看见它的时候,又胖了许多,所以要从那里挤出去更加困难些。好半天,肉滚滚的身子,在窗户的缝隙里卡了好久,不能动弹。我走到窗户边,本想帮帮他,谁知道我刚刚一伸手,它一用力倒也从缝隙中卡了出去。
汤圆出去之后,我想关紧窗户。但是窗户是用铁钉钉上的,所以我也拿它没辙,只有任凭黑夜的风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我捡起地上的东西,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就坐在床上拆开了看。
这确实是一道符咒,纸是标准的黄纸,写字的也是朱砂,只是凑近鼻子边问一问,倒有一丝血腥的臭味,异常的刺鼻。( $>>>)符咒上画的是什么,我不认识,只是看这些字歪歪扭扭的,像一个正在跳舞的人。又像是一个垂死的人,最后的挣扎,看上去凌乱无章,但是却暗藏着凶险。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拿着符咒的第一刻,心跳就开始加快。到我彻底地拆开整个符咒的时候,已经有点喘息不过来了,到最后居然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整个人的思绪,就顺着窗外灌进来的风,四处飘扬——我看见一群没有脸的人,在我面前晃过,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沉重的脚铐和手链,每走一步就“哐哐”直响。
还有,人群里有一个红衣女子。一袭旗袍,古色古韵,精致地剪裁把她身体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如丝秀发,随意地披在身上,被风撩起。
“卫风……”我听见她轻声地唤我的名字,我不由自主地跟着在她的身后。她得发丝掠过我的脸,挠得我浑身上下燥热难当。还有上面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也开始让我不由自主情热。
她的声音如同柔软的蛛丝网,轻轻地将我束缚起来,我却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的热汗,却还是不停汩汩地流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块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炭,烧着了我的衣服,然后吞噬着我的皮肤和骨骼……我热的难受,真想脱掉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凉快一些……“卫风……”我听见她又在叫我了,我此刻是一只陷在蜜糖中的蚂蚁,快乐得不知所措。
“卫风……”我感觉到有人在我后背推了我一把,我才渐渐地清醒过来。眼前的美人没了,看到的那些古怪的人也没了。我紧紧地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算是缓了过来,但是我身上已经开始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了。自己伸出手在背心上摸一把,全都是黏黏的汗水。
我看看推我的人,是顾盼。
“你怎么了?”顾盼左边的鼻孔里塞着卫生纸,说出来的话,都是浓重的鼻音。
“有点困了。”我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把符咒折好,藏在自己睡衣的口袋里。
“你的手受伤了?怎么了弄得?”所以我的动作很小,但是还是让顾盼看出了端倪。她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浓浓的鼻音成了嘴里的哽咽。
“没事,汤圆抓的,我擦点药就没事了……”顾盼这一说,我才觉得自己的手背有点痛。举过来一看,被抓过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上面的血所以已经开始凝固了,但是神经末端的跳动依然清晰。
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手的颤抖。所以,我嘴里也跟着“嘶嘶”地喊疼。
“别动,我给你上点药……”我还没来得及反抗,顾盼冰凉的药擦在我的手背上,我就感觉到后背上的疼痛如同钻心一般的涌来。
“汤圆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我隐约听见顾盼在我耳边轻声的骂。顾盼从来都不会跟人争吵,更不用说骂人了,所以她说起来个话来的时候显得格外的生疏。
我扭过头,看见她痴痴地笑。她的胸前的一对山峰异军突起,看得我格外的想入非非。
本来刚才看见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情难自控了,如今在看见顾盼清纯的容颜和眼里流淌着的晶莹、身体上的秀丽风景,我自然是更加的把持不住了。也不管顾盼这个时候空不空,就翻过身把她压在床上,两个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一场旅行,只走了一晚。
天刚亮的时候,我们俩就挣扎着起床了。说好的今天要去看我妈和倪睿,所以我们打算坐早上七点钟的车。
等我们到了村头车站的时候,车上已经有好些人了。
从四方村回城的车很久,加上中间有一段路不怎么好走。晴天的时候,漫天的灰尘;雨天的时候,便到处都是泥泞。所以,这些来来往往的车上,都是厚厚一层的泥浆子。有些个爱干净的司机师傅,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车牌擦得干干净净的,但是每走五分钟的路,便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所以,从四方村开到留城的车,总是看不见车牌号的。
就像是纸糊成的一样。
这都是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两边的车窗玻璃使劲地拍打着。靠窗坐着的人,就要一路上忍受着这样丁玲哐啷的声响,还有时刻担心这些玻璃会受不住这样的虐待拍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