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小牙将所射出的这支金玄神箭同样也深深地没入了六层甲胄之中,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金玄箭矢不但穿透了甲胄,而且不偏不倚正好打穿了方才潘党的狼牙箭,竟将他的狼牙箭矢给生生地推送了出来!
桓齮见得众人那副惊呆的神情,亦是觉得好奇,连忙奔向营口前看个究竟。看罢之后,神情自然也同众将一样,连连转首问那小牙将道:“这…这就是送箭之法?”
那小牙将一脸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是,小将向大将军献丑了。”
桓齮听了那小牙将之言,在吃惊的同时,也感到一股羞辱之意,他原本以为安排自己的神箭手潘党上演这出好戏,足以羞辱司马空,哪里知道如今竟被司马空手下的一名小牙将这番言语给堵的说不出半句言语。
桓齮既说不出半句言语,目光却转向了此时身在一旁的潘党。潘党见桓齮注视自己,自知自己技不如人,因此不敢再与桓齮正视,故意躲过桓齮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来。
桓齮见潘党已然就此服输,知他已指望不上,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另一位将官。那为将官自之前潘党与那小牙将比箭之时,却一直毫无半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看完了他二人的这场比试。如今见潘党已经败下阵来,不由得嗤之以鼻,显然对此毫不在意。如今见桓齮目光已经朝自己斜视,他亦知道该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于是他趁着众人正惊奇不已的时候,缓缓走上前来,口中不紧不慢道:“这位小兄弟果然箭道有劲,可在潘将军之上,令在下大开眼界。不过上阵杀敌,光靠粗鲁的箭道是没有用的,若是射不中人,即便你的箭矢力有千钧,又有何用?”
“嗯,孟将军言之有理,箭道不止要力道,还尚需精准,那不知孟将军射术又如何呢?”此时的桓齮听了堂下孟起之言,立刻接了话来。
“孟某不才,亦为射术家之后,所学不过皮毛,然射术却有小成,百步之内,可以例无虚发。”孟起听了桓齮此问,立刻上前抱拳相告。
原来桓齮在此次的汇合宴上早就安排了潘党和孟起两位射术家高手,原以为潘党足矣对付司马空,孟起只是留着以防不测的,想不到如今只好要他出手方可化解桓齮这场尴尬了。所以此刻他们一唱一和也是按照原定的后备计划行事罢了。
“好!”桓齮听罢,大声叫好,随即又满意地笑道,“不知孟将军可否为我等展示一二射术家的绝学?”
“承蒙大将军抬举,在下愿意献丑,”孟起一边嘴上爽快地应了一下,一边却随即又话锋一转道,“只是在下这射术还需一人相助。”
“哦?”桓齮故作迷惑道,“不知孟将军当需何人相助?”
“孟某素闻大司马这等文人常以举壶投箸为乐,然却不过十步之遥,今日不知可否请大司马为孟某执壶,退居百步之外,孟某当以一箭贯穿酒壶柄,亦为众未助兴,如何?”孟起故意转向司马空而道。
“大司马乃文人,不比我等见惯了枪林箭雨,此等危险之事,只怕是不敢为之矣。”桓齮则在一旁故意放出话来以激司马空,众人也纷纷都转向了司马空,要瞧那司马空作何反应。
可熟料司马空竟起身而笑道:“司马空虽为文人,然手上还有几分气力,只是为孟将军执壶一次,这又有何难?司马空愿为诸位将军执壶助兴!”
他身旁的那位小牙将听得司马空此话,原想拦住司马空,哪里想到还未等自己开口,司马空竟已经大步向前,举起酒案的上的酒壶,便退出了百步开外。
只待他默数了百步之遥后,举起手中的酒壶,大声朝孟起这边喊话道:“孟将军,你看这位置可合适?!”
孟起见他还十分配合,顿时得意地笑着回答道:“足以足以!大司马身先士卒,令孟某钦佩,大司马请放心执壶,孟某若是要丝毫闪失,愿拿项上人头抵罪!”
孟起说罢,便慢慢悠悠地拿下背上的弯月神弓,再拿起箭筒之内的一支狼牙箭,缓缓搭弓上箭。他故意这番慢条斯理,便是要众人看着司马空执壶出尽洋相,好留个笑话给众人,也为桓齮报方才的一箭之辱。
待他弯弓搭箭后,眼神也由之前的散漫逐渐开始变得犀利凝重起来。孟起身为射术家一派,虽然之前有意刁难司马空,不过终究也是受了桓齮的指派,但是在真正出箭之时,却是变得认真起来。
只见他的弯月神弓的弓弦已被他的双指紧紧地捏住,不过从他双指的手法用的只是捏而不是把,可以看出,他确实是射术家中以追求精准为目标的那一派。再从他脸上投入的表情看来,并未看出那弓弦有多吃力,所以由此可以料想他的狼牙箭定是与潘党的不一样。
潘党使箭显然力道要大很多,只因潘党的狼牙箭的箭矢乃青铜精制而成,而孟起的箭毫不费力,其箭矢不过是柳木所制。
“出!”那孟起只一声令下,手中的狼牙木箭便飞也似的疾射而去,直穿过了司马空手中捧的酒壶的壶把。
“好箭法!好箭法!”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到有人大声叫好。众人循声望去,那个叫好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手中捧壶的司马空。不过司马空对于方才朝他射来的箭却无一点胆怯之意,此刻反而爽朗着声音大声朝众人叫好,这样一个以文臣出身的谋士,却能如此处变不惊,实在是让众人都无不为之叹服。
“孟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