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叹息一声:“这血灵丹是西方极尽之处一个圣教的圣物,那圣教距我中土远隔万里,中间险山恶水,无人能抵达。数年前,一位圣使不远万里历时十年,抵达我国,向我皇进献了血灵丹。”
含羞听完,转身就跑,被褚随遇拦住:“少主昨夜就已经去行宫了。”
含羞听闻,稍稍松了口气:“真的?这么说,阿忠有救了?”说完,她看到白羊和褚随遇似乎并不高兴,反而脸色更加沉闷。
“怎么了?阿忠有救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开心?难道你们担心无争拿不到血灵丹?”
白羊又看一眼褚随遇:“老褚,还是你说吧。”
褚随遇皱眉:“好,我来说。天下没有少主办不到的事情,既然他出面,皇上一定会把血灵丹给他。”
“那你们为什么还发愁?”
“四秀,难道你看不出来?少主根本就不愿见皇上!”
“啊?为什么?”含羞一头雾水,她只觉得皇家跟东宫家的关系很微妙,但到底微妙在哪里,她说不清。在皇宫的时候,她也发现,皇帝似乎非常关心无争的一切,当时她只以为是天下城势力太大,所以皇帝处处提防。可自从有了上次在行宫的经历,她不这么想了,皇帝跟无争之间绝不是谁防备谁那么简单。可她又实在猜不透,无争身上实在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了解他越多,越觉得他是个谜,永远也看不透。
褚随遇定定心,尽量控制住情绪:“四秀,少主跟皇上之间到底有何过节,我们也不是全都清楚,但是自无颜贵妃嫁入皇家那天起,少主似乎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他如履薄冰,既要保全贵妃,保全天下城,还要维持他做人的底限,不让自己沦为朝廷的鹰犬。这些年他过得很难,可没有一个人理解,也没有一个人能替他分担,甚至连他一脉相连的亲哥哥也算计他,骂他是妖孽!上次他从行宫出来,中了皇上三鞭夺魂鞭,险些丢了性命,但他怕你知道了担心,所以就躲到二秀船上养伤。可你呢?除了无理取闹,根本没有关心过他!他至今内伤未愈,却不得不因为你闯下的祸事又一次去求皇上!他怕阿忠醒不来你会内疚一辈子,所以,不管我们怎么阻拦,也要去求血灵丹!”
含羞的头一下子炸开了,耳朵“嗡嗡”作响,褚随遇又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天在旋,地在转,怎么会这样?无争受了重伤,险些丧命!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整天跟在他身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总以为自己爱他,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都为他做过什么?除了无穷无尽的闯祸惹麻烦,然后等着他去收拾残局,心安理得地躲在他背后,享受着他的宠溺,却还怀疑他,不信任他。月含羞,你好笨啊!
她踉踉跄跄往外跑,谁拦也拦不住。她闯下的祸,不能让无争替她受苦,她要找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