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受伤的男人还在昏迷,林忆寒又像野狗一样出去找东西吃。他来到了三棵树下,这里又有新鲜的鞭炮纸,当然还有新鲜的奉品。林忆寒昨天又鞠躬又磕头,吃得战战兢兢,今天拿起就吃。当一个人只为生存生活的时候,跟动物是没什么区别的。
林忆寒每天出去一趟,然后回来守着男人,隔片刻就给男人滴些酒。有件事做,他的生活充实了许多。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受伤的男人终于醒了。林忆寒正在收集干草,听到微弱的呻吟,赶紧丢下干草走过去。
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
“你醒来了?”林忆寒明知故问。
“我,这是在哪里?”男人不停地看周围,他躺在地上,看到的只有草和树。
林忆寒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他。
“谢谢你!小兄弟。”男人的声音很小。
“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我叫谭斌,小兄弟你叫什么?”
“我叫林忆寒,回忆的忆,寒冷的寒……哦,那里有吃的东西,我拿过来给你,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吧?”
林忆寒把带回来的烧鸡拿过来。谭斌吃了几片鸡肉,再喝了几口酒,jing神明显好了很多。在谭斌的眼里,林忆寒就是一个小乞丐,但救了他的命,他还是非常感激的。道:“小兄弟,我的腿断了,走是走不动了。这里荒山野岭的,你也背我不走,这样吧,我给个电话号码你,你帮我找个人,说我的名字,他会来帮我的。”谭斌身上的伤虽然被草药敷着,血是止了,但并没有好,两只腿也断了,痛得厉害,但更痛的是胸膛,一阵阵,随时会让他晕过去,必须尽早医治。
林忆寒这才注意谭斌的脚,斜放着,肿胀得厉害,果然是断了。这几天用心护理谭文武上身的伤口,他的下身穿着裤子,倒没留意他的腿。
“谭大哥,我昨天去找过人了,没有人听我说话,我没钱,他们也不让我打电话。”昨天的事林忆寒还记得清清楚楚。谭斌现在也只穿一条裤子,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时间之间还真难倒了谭斌。
林忆寒突然记起那神位后面有一些硬币,估计是奉神的人丢的,有十几枚,估计够打电话。昨天林忆寒拿着烧鸡也懒得捡。于是道:“我有办法了,谭大哥,你告诉我电话号码。”
谭斌说了号码,林忆寒记好,到神位后捡了硬币,到水渠把硬币洗干净,也洗了洗自己,林忆寒本生的白净,理顺头发后就没有乞丐的模样了。那店老板没认出林忆寒就是昨天的乞丐,还帮他拨号码。
大半个小时后,一辆面包车冲到林忆寒面前,涌下来五六个人,他们稍一迟疑就闪到了林忆寒面前。林忆寒本已经站了起来,一下子围上五六个人,吓得又跌坐在地上。
“我大哥在哪里?”为首的光头抓着林忆寒的衣服,把他生生的提了起来,问道。
“在哪里?”
“快说!。”
……
同时几个声音询问,林忆寒赶紧指了指大概的方向。林忆寒在车上为光头指路,这两天他已经熟悉了这一片山野,认路并不费劲。车停在那天晚上三个人停车的地方。林忆寒指着下面的草棚,道:“就在那草棚里。”
六个人都冲了下去,齐喊:“大哥!”带头一人掀翻草棚,又叫了一声:“大哥!”后面的声音激动,纷纷问:“大哥怎么了?”
其中一人道:“晕了,快,快抬上去。”
一帮人把谭斌抬了上来,林忆寒一直站在车旁边,一个胖子一把推开他,叫他走开。他就站远了一些,直到车走了也没人记得他的存在。好长一阵,林忆寒怅然若失,像做了一个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