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听到豆蔻的话,小嘴儿一撅,很是不高兴,赤羽拉着念儿的手,“念儿还小,我们去白鹭司很危险的,你跟着琴姨留在家里好么,等我回来带你去街上吃好吃的。”
念儿听说要吃好吃的,顿时开心的说,“那可说好了,不许耍赖呀!”
“你放心吧,我赤羽说的话一定兑现!”说完,赤羽带着念儿去找厨娘鲁琴去了。
白鹭司北部辅座慕容燕带着侯官,在平城街上抓了豆慧以后,便把豆慧看押在白鹭司地下的秘密监牢中,吩咐手下侯官封锁消息,走漏风声格杀勿论,有人问起就说是下毒杀害夫主触犯刑律,然后又吩咐看守好生伺候豆慧,不准动刑虐待。
豆慧身在地牢中,心情反而非常镇定,她慢慢坐到草堆上,捋了捋稍显散乱的云鬓,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经历的所有事情,豆提和夫主封奕已是阴阳相隔,阿耶和两个弟弟下落不明,玥儿啊,你在哪里呀?
人生几度风和雨,往事历历在心头。
地牢中阴暗潮湿,一股难闻的味道令人呕吐,满地都是老鼠的粪便,墙角儿丢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一双黑黑的竹筷,一长一短。
青砖墙面上,酱紫色的痕迹一道道儿,那是被关押的人涂抹的,墙上凿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坑,那是被关押的人用镣铐砸出的凹痕。
豆慧站起身来,柔美的手逐一地抚摸着这浩若繁星、深浅不一的凹痕…
在这地牢之中,关押的固然有罪有应得的作奸犯科之人,但又有多少是遭人陷害命如飘絮的冤屈之人呢,这点点凹痕,分明就是张着嘴呐喊的冤魂…
真是:人犯王法身无主,身陷囹圄亦有屈。
豆慧看着青砖墙面的斑斑凝固的血迹,抚摸着斑斑点点的镣铐砸出的凹痕,那是人经历磨难时留下的印记,也是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的奋进脚步,更是对未来的美好希望与不朽信念。
管狱的侯官来到门前,将两个缺了口的陶碗放在了冰冷的牢门外边儿,一只碗里盛这一个乌黑的馍馍,另一只碗里盛着半碗焦糊发黄的油菜,没有任何语言,侯官转身离开牢门。
豆蔻、古韵与赤羽三人,远远地望着戒备森严的白鹭司,白鹭司门前基本没有任何行人走动。
门前的龙爪槐粗壮茂盛,有的树根已经裸露在地面上,盘亘交错,犹如怪蟒,硕大的树冠遮蔽了天日,使本来就门前冷落的白鹭门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华盖树冠上甚至没有一只鸟儿。
赤羽见到此景,不经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在平城数年,也曾经听说过白鹭司,也曾经在白鹭司门前走过,但分明感觉到今天白鹭司比以往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而豆蔻与古韵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豆蔻更是救人心切,无所顾忌,没有等赤羽说什么,便阔步昂首奔白鹭门走去,赤羽本想阻拦,但为时已晚。
豆蔻刚到近前,白鹭司门前守卫便手提利刃,立目横眉,喝道,“站住!休得靠近!干什么的?!”
豆蔻性格豪放,根本不管这些,对守卫说道:“我要找慧姐姐!”
守卫喝道:“休得胡言乱语!这里是白鹭司,没有什么慧姐(会解)不会解的,赶紧滚开!”
“我家姐姐被你们无辜抓来了!”豆慧也怒目横眉,毫不示弱,“赶紧放她出来!”
守卫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拔出弯刀,对豆蔻喝道,“你这女子真是胆大妄为!竟敢在此无理取闹!再不滚开对你不客气!”
两名守卫,慢慢地逼近豆蔻,豆蔻心情恼怒,伸玉手慢慢地去拔落梅剑…
赤羽站在在远处,心急如焚,急得不停地跺脚搓手,古韵在一旁毫无惧色,手慢慢伸向腰中悬挂的黄色锦袋,嘴里“咯咯咯”地笑着,玉步鸽行,慢慢向豆蔻与守卫走去…
赤羽根本无法阻止豆蔻与古韵,这两个天煞不怕的主儿,自己不知所措了,眼看一场争斗即将展开,正在这时候,只听得远处一声断喝,“都给我住手!”
众人正在惊诧之时,只见一个英俊雄气小郎飞身赶到近前,守卫一看,赶忙收起弯刀,躬身施礼,“参见独孤辅座!”原来断喝之人正是白鹭司东部辅座独孤山。
“罢了!”独孤山面沉似水,“这是怎么回事啊?”
“启禀辅座,这个女郎搅闹白鹭司,我等正要将其拿下!”守卫答道。
“哦,原来如此。”独孤山转头打量着豆蔻,抱拳拱手,“女郎为何无故来搅闹白鹭司?”
豆蔻冷眼正色说,“我没有搅闹白鹭司,是他们无故抓了我慧姐姐!”
独孤山听言,心中顿时明白了,原来是来找豆慧的,但此事要从长计议,不能鲁莽行事,便微笑着说,“原来如此,即便是他们抓了你慧姐姐也是奉命行事,女郎切勿冲动,还是先回去吧,你家主人恐怕此时正在家中等你回去呢。”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豆蔻使了个眼色。
豆蔻见状,心中充满疑惑,左右不知如何,正在此时,听远处有人高喊,“蔻儿!还不赶紧回来!”
豆蔻扭头一看,原来是云逸,一边在远处呼喊,一边在朝她挥手,示意她赶紧回来,豆蔻便“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白鹭司门前。
原来云逸、飞鸿与独孤山回到平城后,独孤山往白鹭司来打探消息,云逸和飞鸿便回到荷竹苑,不见豆蔻、古韵与赤羽,忙问三人去了哪里。
赤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