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位副元帅相州知州汪伯彦,亲自迎赵构于黄河北岸,也是早已经预见了东京城必然陷落,此君一再阻止本已畏金如虎的赵构前往东京城,又不愿发兵给宗泽,前去救援东京城,投机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
殿中个人心思各异,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汇聚一堂,可谓是群星璀璨,一丘之貉。
“殿下,东京城虽有王松这个武夫,但城内城外早已隔绝,粮食炭薪无从供应,东京城陷落,已经是不可避免。殿下身负皇家重任,切不可鲁莽行事,反被金人所弑!”
黄潜善话音刚落,汪伯彦也是肃拜道:“殿下,黄相公所言甚是,金人势大,殿下不可涉险。古人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万金之躯,更宜韬光养晦,千万不可失了分寸。”
东京城一旦陷落,赵构就是这天下之主,他们也就是从龙之臣,荣华富贵,封妻荫子均系于赵构一身,如何能让这奇货可居之人轻易涉险?
“诸公所言甚是。”
年轻的赵构终于开口,言词颇为诚恳。
“金人如狼似虎,当者辄破,官军确实不堪一击。本王欲孤身一人前去东京城,解救我大宋天子,父母、兄弟姐妹,解救东京城百万百姓,然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于大局无益。本王真是心焦如焚,痛不欲生啊!”
他说着说着,泪水簌簌而落,显然悲伤不已,动了情感。
旁边几人眼神一对,各自分开。
赵构指着面前案几上的一份文书,擦了擦眼泪。
“此乃军中一名叫岳真意切,望本王率部南下东京城勤王。本王也是左右为难,难于取舍。”
黄潜善接过上书,狐疑着打开。
“殿下麾下十余万之众,而勤王之师日集,彼方谓吾素弱,宜乘其怠击之,焉能逡巡不进,逗留观望。黄潜善、汪伯彦辈不能承意恢复,奉车驾勤王,东京之围难解。小人愿殿下亲率大军南渡,则将士作气,东京城无忧,朝廷无忧……”
几人看完,汪伯彦大怒道:“小小一个军中粗汉,也敢越职,中伤大臣,冲撞殿下,非所宜言。”
黄潜善也是红了脸,尖声道:“殿下无忧,下官一定将此人革除军职、军籍,逐出军营,以儆效尤!”
赵构摆了摆手,轻声道:“此事就由黄相公和汪相公去处置,本王不想军中怨声四起,军心不稳,两位要谨慎从事。”
黄潜善和汪伯彦心知肚明,一起上前道:“殿下放心就是!”
这个时候,谁敢和他们二人做对,那就是吃了豹子胆,咎由自取。这种人只是开除出军营,已经是便宜他了。
赵构站了起来,温声道:“各位相公下去,好好整肃军马,防止军士哗变。本王这就要回去,为父母、为官家、为东京城的百姓祈福。”
耿南仲和汪伯彦几人一起肃拜道:“殿下仁孝,臣等知之。”
赵构离去,黄潜善唤过部下,怒声道:“下去彻查这个岳飞,马上逐出军营。军中凡是有怨言者,一律革职查办!”
赵构回到后堂,几个早已等候的眉目含羞的美貌女子便迎了上来,几人一起上前,为赵构宽衣解带。
“殿下劳碌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赵构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衣衫褪尽,一手一个,搂入怀中,径直向榻上而去。
随着女子的娇羞声和喘息声响起,赵构才感觉到一阵彻底的放松。也只有在女人柔软的身体里,他才能逃离现实的恐惧,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