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风起日月>9 正襟危坐
陡然见得儿子出现,不禁大感手足无措。

朱汉民陡然见得这两个大花脸出现在面前,凝神细看之下这才发觉时父母二人,惊得将口中的糖葫芦吐了出來,惊呼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个嘛,你母亲今日偶得一词曲,特意写下,让为父点评一二。”朱权毕竟曾身为千军万马的统帅之人,一面整了整身上衣衫,一面缓步來到书桌后正襟危坐,满面肃然的淡淡说道。

朱汉民怡然自得的咀嚼着口中的冰糖葫芦,看了看故作镇定的父亲,又转过头去歪着小脑袋看了看局促不安,面上犹有墨迹的母亲,狐疑问道:“娘写的字比爹强得多,何用你來指点?你二人不在纸上写字,反倒在脸上写?”

冯萱和丈夫亲热胡闹之时被儿子撞见,芳心本已慌乱不堪,此时眼见得丈夫的谎言被机灵的儿子当场拆穿,登时羞不可仰,掩面疾步而出,朝自己房中逃去。

朱权耳闻儿子童言无忌,直指自己的字不如爱妻远胜,面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心中暗自气苦忖道:这个人小鬼大的兔崽子。念及于此,当即转过话头沉声问道:“今日得遐,为父便要好好考校一下你的马步功夫练得如何,说着话來到儿子身前,不由分说的揪着他的衣领朝外间花园而去。

朱汉民虽不明白父母先前在书房中搞什么名堂,此时眼见母亲逃走的情状甚是狼狈,心中甚觉有趣,此时闻听父亲突然要考校那个站得人双腿发颤,极不好受的马步功夫,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愁眉苦脸的将嘴里的冰糖葫芦囫囵咽入了腹中,适才拆穿父母谎言的小小得意之情刹那间烟消云散。时光匆匆,秋去冬來,春回大地。决意迁都的大明皇帝朱棣将一些依旧冥顽不灵,反对迁都的官员廷杖,罢官后,终于在永乐元年(1403年)二月正式传下圣旨,改北平为北京,名顺天府,京师应天更名为南京,并迁徙各地富民于北京,称北京为行在。工部负责营建北京城墙,侯爵陈圭督造皇宫。长江水师都督,平江伯陈瑄为总兵官,负责总督海运,将南方粮米输送北方,以满足北平人口增多,以及辽东驻军所需。

这日早朝之后,朱棣徜徉于文渊阁中,眼见书架上排列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的书籍,兴致起处转头对跟随身后的一个文官问道:“解缙,文渊阁藏书,经史子集齐备否?”原來这个跟随于朱棣身后之人,便是与杨荣,杨士奇,黄淮等人一同入阁,被朱棣谕旨封为翰林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后奉命总裁编撰《明太祖实录》与《列女传》的解缙。

解缙略微躬身道:“经史尚算粗备,子集仍有所缺。”

朱棣微微颔首,沉默不语的漫步前行。

尾随朱棣,解缙二人身后的御书房总管郑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文渊阁中一应藏书,突然忍不住低声问道:“敢问解大人,文渊阁如许多藏书,其中可有记载航海的书籍?”原來郑和的祖先在元朝曾任云南行省平章,其祖父,父亲作为虔诚的信徒,曾不远万里前往圣地麦加。郑和幼时多有听闻父亲诉说出海之事,故此内心深处对于圣地麦加始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向往之情。

解缙闻言一怔,皱眉思索片刻后答道:“文渊阁藏书皆为记载圣人学问的经史子集,听闻宋朝之时常有商贾之辈驾船出海,他们所留下的日记中或许有些许描述也未可知。”

朱棣听得郑和和解缙交谈的话语,转头见得郑和面上流露出的那些许失望之情,心中不禁有些好笑,暗自忖道:商贾之辈向來为士人轻视,他们留下的书籍又如何入得了解缙的法眼?缓步行走在一排排书架之间,心中突然颇有些感慨,心中叹道:文渊阁藏书虽众,比之普天下难以计数的书籍,怕也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文渊阁一角,端坐椅上的朱棣一面伸手拍了拍有些酸乏的大腿,一面微笑言道:“解缙,想我大明号称礼仪之邦,寻常百姓稍有余资,亦且购买书籍传给后世子孙,何况是皇家藏书?朕看这文渊阁中藏书还是太少啊。”

坐于一侧的解缙闻言忙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回奏道:“陛下的意思是收罗天下典籍入藏文渊阁中?”

朱棣站起身來遥指远处的一列列书架,昂然说道:“朕的意思是搜罗目普天下的书籍,汇同文渊阁中藏书,编纂一本煌煌巨典,传至后世,让子孙尽皆知晓我大明之灿烂文治,丝毫不逊于唐宋之世。”

解缙闻听朱棣言下颇有委以重任,让自己负责修书之意,内心之中不禁大起知己之感,颤声说道:“陛下有志于此,乃我大明之幸事,普天下读书人之幸事。”在他的内心之中,唯有一件可以凌驾于金榜題名之上的事,便是修书传至后世,青史留名。

紫禁城中,朱棣行走在御道之上,回想方才解缙得自己允诺编纂书籍之时那颇有些感激涕零,难以自制的神情,心中不禁豪气万千,暗暗忖道:既然朕对一干建文忠臣的辣手无情,伤了普天下读书人之心,那朕就要编纂一部浩瀚巨典,让那些腐儒们尽皆对朕的文治口服心服。

黄昏时分,武英殿御书房中,用膳已毕的永乐皇帝朱棣抬头之际眼见给自己斟茶的郑和面上闷闷不乐之情,回想他白日里在文渊阁中询问解缙,藏书中可有记载航海之事,回想昔日自己和朱权,郑和率领大军,乘坐陈瑄的水师渡江之时,自己曾经所说的一时戏言,不禁笑问道:“郑和,可还是惦记着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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