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菲很不情愿咬舌痛楚,还待一番撒娇,被他一声大喝,不由自主和哥哥喷出一口血于鼎上。
大鼎安静下来,悲鸣之声消失。兄妹俩有大禹王的血脉,得到了如意认可。
兄妹俩不敢有所动作,打扰到师傅,现场静谧下来,只有高天明月照耀依旧。
良久,一声轻鸣拖着长长尾音夹杂着无限留恋响彻山巅。接着就是一声脆响,大鼎中传来金戈之物的折断声。
大火猛然熄灭,巨鼎由亮红逐渐转成青灰。
姒非一声悲呼“师傅”奔向祭坛,原来静坐的鬼武子此时已是白发苍苍,皱纹满面。
真是英雄弹指老,白发生。千年的时光抵挡不住这一刻的锤炼。
鬼武子只是笑笑,摆脱徒弟递过的双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招呼姒菲上来,三人看向鼎内。此时铁尺不见了,里面变成了两件物事:一把菜刀,一根小棍子,颜色纯黑,泛着光泽。
菜刀中规中矩,柄身一体。刀面长五寸,宽三寸,厚一分,整体长方形,后角略有斜拉。刀柄剖面椭圆,有交错刻纹。柄身连接处下方半寸有鸟鱼篆——饕餮。
鬼武子示意姒非拿起,右手轻握,完全贴合,竟有血脉相连之感,压手厚重。
姒菲早已不奈,知道那根不足一尺的小棍子是自己的,很不满意,这么小的棍子给我有什么用,伸手欲拿,竟是未移动分毫。她这动作惊动了二人,哥哥满目鼓励,师傅笑意吟吟,还有点幸灾乐祸。
姒菲不服气,灌注神力与双臂,堪堪将其提起,咬牙切齿提离巨鼎,一个趔趄,“蓬”,砸到地面,插入玉石板一半有余。
这次可把姒非震惊了,妹妹那神力可是无人能及的,放下菜刀,伸手握住,运星辰之力,暗喝一声“起”……
丝毫未动……
二人疑惑不解,看向师傅。
老头虽青春不在苍老异常,可顽皮之心未减,促狭道:“小丫头,神力不灵了吧。”说完哈哈大笑,牵动内伤,又咳嗽不断。
看到二人投来关心目光,半晌才道:“这根混铁棒就是量水铁尺化身,只有一星用作菜刀材料。就这,那菜刀还重愈二十斤。”说完拔下一狠白发,用指甲掐着尖尖位置比划。
又道:“量水铁尺集九州之精金,蕴含天下之气运,靠蛮力是拿不起来的。
然后指指姒菲的胸道:“小姒菲,要用心,你舞动的不是混铁棒,而是自身的信念和决心。”
姒菲目光先是迷蒙,继而清明,师傅的话似懂非懂。再次走上前,双手交握,摒弃一切杂念,只留纯真本心,娇斥一声:“起“。
瞬间,舞动起来。铁棒迎风渐长,直至丈二尺寸,手臂粗细,姒菲正好一握。棒身两头各有二尺交错刻纹,中间亦有二字:如意。
姒菲哈哈大笑,银铃般笑声不绝于耳,又是念头一起,铁棒缩回初始模样,连声道:“好棒,好棒。”
简直是爱不释手,激动的拉起师傅的手,笑眼弯弯。
姒非看到这个神话中的“如意金箍棒”出现在现实,也低头琢磨手中的菜刀,难道也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不成?
老头慈爱的摸摸喜笑颜开的小丫头脑袋,对着低头琢磨菜刀的姒非道:“刀属金,起于兵戈,杀伐果断,主杀生刑罚之事,这刀,它就是——刀。”
老头声音苍老,愈发慈祥,抬头望月,又看着两个孩子,目露不舍,对姒非道:“孩子,你们都很好!”
师傅的状态非常不好,姒非又有一种不详预感,满脸关切。
鬼武子接着道:“为师家父李讳淳风,年幼失怙,由师爷袁讳天罡扶养长大,修行有成后,师爷将其身星力于为师加持灌顶,兵解前语戒为师:持身以待传承者。”
姒非心有疑问,见师傅自顾自话,又不好打断。俗话说人老易审思,特别是功力耗损之后的超级老头。
而老头似乎没有看到姒非欲言又止模样,继续回忆道:“谁知岁月无情,这一等就是千四百年,多少人事变迁,朝代更替,悲苦的永远都是这天下苍生。在这流淌的历史长河中,兴,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说完,面色潮红,一阵猛烈咳嗽。姒非想起左手的玄黑之力,不知是否有效,抓起师傅的手,运转星力,丝丝输送进师傅体内,果然,鬼武子的咳嗽止住,面色稍好。
鬼武子挣开姒非的手,站起身,摆摆手,对姒非道:“孩子,为师有你俩为徒很是欣慰,不枉等待千年。”
“本门修吾易经有三:观识海,推术法,演奇门之阵,这些你已领悟,更有青出于蓝,为师只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记住,孩子,凡事量力而为,三思而后行。”这是他第三次告诫。
接着道:“孩子,能力愈大,责任愈大。修己,持正,平天下。这是为师的要求。”
转头对姒菲又道:“小女娃浑然一体,纯真不泯,不用为师担心。“
“我不放心的反而是你。”老头语气中充满关切,对姒非道:“为师过早将你本体神通引导出来,使得你现在的修为不下于为师,却没有相应的神魂去承载,要知道为师可是千四百年的世事磨炼。”
老头说完,分别拿起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叮嘱姒非道:“照顾好妹妹!”
然后后退半步,默运玄功,右手拇指迅捷划过食指和中指指尖,两滴鲜血冒出。轻轻一弹,血滴飞射进二人手中,凝结成血珠,红艳温润,晶莹剔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