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天炉传>第十八章 乘鸢而行

三人走到青屏镇镇外。杨影尘从怀中摸出一只纸鸢,念一声“长”,那纸鸢便迅速膨胀起来,直长到三丈来宽,伏在地上。

杨影尘道:“溢寒,若瀛,你们站上去吧!”

溢寒和若瀛走到纸鸢的中央站好。杨影尘在鸢首捏个法诀,不多时,一阵大风从地上吹起,将纸鸢缓缓托到空中。

若瀛和溢寒都大感有趣。溢寒虽曾被爹带着御剑飞行,也曾坐过那只凶巴巴的迦楼罗鸟,但从不没想过小时候放飞的风筝也能载着人升天。

若瀛笑道:“杨大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何是鸢侠了!”

杨影尘点头道:“不错,我出行向来都爱坐这只鸢儿。你们可站好了,我要提速了。”说罢,他念着咒语,纸鸢下的风势越来越大,载着纸鸢急速高飞。下方的树林和镇子已经淡成了巨幅山水画上的一痕墨点,若有若无。溢寒和若瀛看着如诗如梦的景色,心情舒畅,所有忧愁尘劳都抛诸云外。

那鸢儿虽然飞得极快,但却稳如平地。不过若瀛仍有些害怕,所以紧紧攥着溢寒的衣角。杨影尘站在纸鸢的前方,风吹得他衣衫猎猎,长发如云。他抱枪在怀,迎风长歌道:“天地如逆旅,行客寄此生。名利幻戏场,芳华蝴蝶梦。仗剑求天道,仙路渺无踪。不若凌沧海,红尘一笑中。”

溢寒和若瀛听着他歌中的意味,看着下面变换的风景,只觉神思飘然。

那飞鸢一路向南,山光水色也越来越妩媚动人。湖泊如星月散落在地,河流则像用花针钩出的绣线,盘旋纵横。也不知行了多少里,远方出现一座绵延几百里的大山,山势蜿蜒如龙蛇;山上烟云笼罩,雨意凄迷,别是一番意趣。

杨影尘道:“溢寒,若瀛,下面便是南岳衡山了。”

溢寒和若瀛忙细细品味着衡山的风景。五岳之中,泰山若人皇,气势沉雄,正襟危坐,不怒自威。华山若剑客,绝壁千仞,极峰峭拔,险绝天下。嵩山若长者,涵养深厚,山势平缓,偃然高卧。恒山若飞将,独临边塞的百丈风尘,岩石崚嶒似利剑长枪。衡山却如含羞少女,肌肤秀嫩水灵,体态窈窕曼妙,但常以轻纱覆面,眉目之间,愁绪万千。

溢寒和若瀛都沉浸在空濛的诗意中。忽然,不远处飘来一阵黑压压的云彩。天色陡然黯淡下来,适才迷蒙的氛围变得压抑而恐怖。那团黑沉沉的东西遮盖了天空,像从臭水池里掏出的污泥,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杨影尘眉头微皱。他使出御风术,迅速将纸鸢降落在峰头,拉着溢寒和若瀛躲入一处山洞,避开那令人作呕的黑云。

“杨大哥,那是什么东西?”溢寒和若瀛问道。

“那并非一团乌云,而是成千上万只鸱蛮鸟。”杨影尘道。

“鸱蛮鸟?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魔族豢养的一种鸟,专门食用魔力染污后的人肉和人血,残暴异常。它们不会一下子把人吃掉,而是先在人体内注入极烈的魔毒,等魔毒侵入人全身,再群起将人肉啄尽。只是这么大群的鸱蛮鸟,我还是头一次见过。所以,不如暂避其锋。”他在洞口设下一道结界,施加克制魔力的法术,避免鸱蛮因嗅到人血而来袭。

正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叱喝。声音似乎是那群鸱蛮鸟的中间传来。

“沈挽昔!”溢寒惊呼道。

“嗯!是沈姐姐的声音。”若瀛道。

杨影尘叹道:“这姑娘也忒不小心了,竟卷入到魔鸟群中。你们在这里躲好,我去去就来。”说罢,他在洞口布下阵法,驾着纸鸢,绰枪在手,飞往头顶的鸱蛮阵。惊云枪通体透亮,闪耀紫色的光芒,如一道划破苍穹的闪电,要劈开那一团浓密的幽暗。

那些鸱蛮鸟闻着活人气息,霎时如潮水般涌过来。杨影尘舞动惊云枪如龙翔鹤翥,紫光流转处,狂风呼啸,无数鸱蛮鸟在枪影中爆裂,溅出蓬蓬鲜血。然而那些鸱蛮愈加狂暴,毫不畏死地冲向杨影尘。身畔浓烈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杨影尘再不迟疑,使出风刃甲,召唤劲风护住周身,惊云枪和身子连贯成一线,激射向沈挽昔声音传来处。鸱蛮在风刃的割裂下血肉横飞,但亦有极少数的鸱蛮冲破风甲,撞在他的身上,被他的护体真气震死。不多时,他的长袍上已满是血污。

在压抑的黑暗中,忽然现出一抹明净的蓝白色。只见沈挽昔站在一只巨雁的背上。那巨雁周身黑白相间,一对羽翅长近三丈,此刻正用并不锋利的喙无凶猛地啄着四周的鸱蛮。沈挽昔的剑法已有些凌乱,呼吸也颇重浊,想来是久战之后,气力不支。

杨影尘喊声:“我来!”他把惊云枪舞得密不透风,沈挽昔四周的鸱蛮立刻被逼退了好几丈,虽然拼死扑咬,但极难蹿到近处。

“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功夫不济,大不了战死罢了。你污蔑我师父,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沈挽昔一见是他,不知怎的,语气就变得格外冰冷。

“眼下并非斗嘴的时候。我带你们冲出鸱蛮群。”说罢,杨影尘一边继续舞动惊云枪,一边拍拍大雁的背,示意它往下方飞,孰料那大雁根本不听使唤,继续疯魔般地扑击那些鸱蛮。

“这鸟儿怎么了?”杨影尘问道。

沈挽昔摇摇头。

杨影尘道:“那你为何不自行逃出?”

沈挽昔道:“若任这大群鸱蛮鸟这么飞下去,一路不知有多少生灵要遭受涂炭。我太微阁弟子为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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