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西凉军众兵将继续负责看守三个囚犯,而龙捕头则召集众捕快开了个短会。
龙捕头把关于三人的供词全都看了,道:“刁不名和瑶山仙子交代了个差不多。没想到瑶山仙子作案也有这么多起,回头你们好好理一理,等回去京城,把这两年来的无头案查一查,应该有好多都能并到这里。”
众人应是。有捕快问:“但是洪峰怎么办?这厮我们摆弄了一上午,一句话也不说。他以为他是普祥真人啊。”
????!!!!
普祥真人什么时候成了不说话的代名词了?
龙捕头道:“这个无妨。刁不名和瑶山仙子交代细节已经足够。那洪峰就是嘴巴再紧,也无济于事。他所犯之事,旁人该交代的,都已交代了。哼!枉他是大炮特使门的单传弟子,这一门当年还是由太祖亲自赐名,如今却沦落到这般田地,门中弟子,竟然靠喝汤……”
“呕——”
有个捕快突然干呕一声,打断了龙捕头的话。
“你什么情况?”
龙捕头不满地看了那捕快一眼。他今天深受各种各样的暴击,心情正自不爽,这时候被人打断说话,脾气顿时上来。
那捕快忙解释道:“龙捕头莫怪。我中午喝汤喝多了。听你说他喝……呕……想起来实在不舒服。”
“……”
龙捕头叹道,“算了。咱们就到这里吧。今日好好歇息,明早赶路,赶早返回京城,办完了差,也好放假过年。”
众人各自散去。王川也回去了暂时的住处,打算好好歇息一晚,好养足精神,第二天赶路。然而到了傍晚时,县衙衙役却过来敲门,问:“王川王捕快可在里面?外面有人找。”
“谁找我?”
王川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在成固县也没什么熟人,有谁会突然来找他?
心怀好奇,王川起身出来,到了县衙门口,却见一个和尚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和尚看到王川,施了一礼,说:“阿弥陀佛,王施主,好久不见。”不是草灯和尚是谁?
“咦?”
王川惊奇了一声,说,“你不是要一盏灯一席草,诵经到永远,不打算见人了吗?”
“阿弥陀佛——”
草灯和尚又唱了个佛号,道“施主有所不知。我心中亮有一盏灯,盘有一席草,行走无路人,眼前只有施主一个。”
“????!!!!”
王川听得满头问号,这和尚打什么哑谜呢?当了几天和尚,怎么别的没学会,学会打机锋了?这是什么废话?!
然而他觉得这是废话,有人却并不这么觉得。
就在他满头问号的时刻,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惊讶声:“啊——”
这声音也极其耳熟。王川一扭头,看到佘薇佘女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县衙门中,惊讶地双手捂嘴,眼神里有些懊恼。
卧槽!
这腐女一定是觉得发现新cp了,然后懊恼自己发出声音干扰了眼前cp的精彩表演。
尼玛——必须要打断她这邪恶的联想!
王川一咬牙,道:“别跟我来这一套。小二……和尚,你要再这样,我断背山人就要再出山了!”
草灯和尚脸色一白,急忙道:“施主误会了。小僧是感念施主引小僧入门,听门中师兄说起,知道京城六扇门打从这里路过,便特地出关,前来拜谢施主。没有别的意思。小僧已退出红尘,一心礼佛。断背山人只如域外邪魔,万不能再行于世啊!”
这和尚,急得说话都没逻辑了。
王川心中叹息,念再多经,这小子心态太差,还是心态太差啊。
“你着相了。”
王川说道。
草灯和尚稍微一怔,再合十一礼,说:“阿弥陀佛,小僧修行不到家,献丑了。施主说得对,小僧该回去念佛了。”说时微一躬身,转身快步而去,仿佛逃也似的。
王川目送草灯和尚远去,摇了摇头,回过头去,却见佘薇佘女侠一脸好笑地看着他,说:“没想到你还会打佛门机锋,域外邪魔。”
王川道:“这外号挺酷的吧,是不是比大炮特使好听多了?”
酷字一字,出自太宗皇帝。当年太宗皇帝在朝堂上说出此字,众臣不解,太宗皇帝便解释道:“所谓的酷,意思便是‘真他娘的好’。”还专门在纸上画了俩半个圈和俩完整圈。其后“酷”之说法逐渐在世间盛行开来。后来一代名臣罗行之科举批卷,看到极好极妙的文章,还在卷子上写下一溜的“酷”。
罗行之眼光极高,终其一生,多年科考阅卷,总共也不过批下九张著“酷”之卷。这九张卷子如今收藏在文渊阁中,被合称为“行之十酷”。王川当年第一次听说这个,就觉得有点扯,后来偶然有机会,进入文渊阁赏书,看到太宗皇帝示范的“酷”字符文,还有罗行之批下的“行之十酷”,就心想,太宗他老人家的英文书写水平,真是够扯的。
“嗯,很酷。”
因此佘薇听到王川说酷字,也能听得懂。佘女侠也懒得反驳,而是话锋一转,道,“所以说人家草灯和尚话说这么些个,意思可都明白了,人家和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是不是呀,域外邪魔断背山人?”
“断……断背山人?!”
龙捕头的声音忽然出现。
王川和佘薇斗惊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龙捕头不知什么时候从堂中出来,看着王川,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