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从来没有想过人能够脆弱到这种地步。不过是看了一本变态耽美书,就选择看破红尘出家;不过是因为给人开光被抓了,就选择远避世人。这个被他赠名为草灯和尚的年轻人,到底是怎样的心态啊!以这样的心态,能活到这么大岁数,也是不容易了。
如果不是普祥真人已经死了,王川真想把普祥真人叫过来,好好给草灯和尚上一课,叫草灯和尚知道什么叫执着,什么叫坚强,什么叫百折不挠。
不过想想也罢,那道士死了也就死了,万一他活着,教坏了这小厮,把一个草灯和尚真的教成了草灯和尚,那可就是他的罪过了。
“那就算了。”
王川想了想,说,“麻烦不要告诉草灯和尚有人来找过他。”
“多谢施主理解。”
那僧人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说道。
王川点点头,和佘薇转身离开。
“你怎么不让那和尚去问一问?说不准草灯和尚会想见你呢。”
佘薇道,“要知道草灯和尚可是因为你才成为了草灯和尚,好好的一个小子,就因为你,如今一盏灯一席草,青灯古佛一辈子,岂不可惜?”
“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恨他传播你的小本子恨不得他死的。”
王川翻了个白眼,道,“人家都躲到山前寺来吃斋念佛了,咱们就别去刺激他了。万一他被你一刺激,草灯和尚都不当了,跑去自杀,看你还废话。”
“什么被我刺激?他明明是被你刺激的!”
佘薇不满道。
王川道:“所谓一饮一啄皆有源头,要不是因为写了你那本小本子《一字门秘史》,我怎么会写《菊花宝鉴》?《菊花宝鉴》若是没有问世,草灯和尚怎么会被刺激到?”
佘薇思考了一阵,才跟上王川的节奏,道:“《一字门秘史》又不是我写的,凭什么让我背这口锅?再说要不是你受伤,我也不会去客栈找你,你也不会住在那客栈被草灯和尚照顾,结果害草灯和尚成了草灯和尚。所以一切都怪你!”
“呵!怪我受伤?”
王川不服气了,“我怎么受伤的?还不是被你踹的!”
佘薇也不服气道:“我为什么踹你?还不是因为别人都在忙活,就你在最后面偷懒摸鱼!当初还蒙我,哼!到现在我可看明白了,你这厮就会偷懒耍滑,摸鱼成性!”
“我摸鱼怎么了?你是杨总捕还是梁捕头?龙捕头都管不得我,你管我怎么摸鱼!”
王川跟佘薇杠起了脾气,道,“再说要不是你一字门乱来,非要闯出个什么夜踹寡妇门的名头,人家风月阁也不一定能注意到你。人家要不注意到你,也不会写什么《一字门秘史》!”
两人一路拌着嘴,不知不觉走到了成固县衙。这时已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仵作和龙捕头验尸完毕,已经把普祥真人的尸体进行过了防腐处理,放在不知什么时候摆进县衙院中的一口棺材里。龙捕头和仵作正在院子里洗手,抬起头就看到王川和佘薇斗着嘴进来。
“佘女侠,王川,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龙捕头有些意外。
王川道:“意外。”
佘薇道:“谁知道?”
二人都浪费了半天口水,有些累了,和龙捕头打过招呼,各自走开。龙捕头洗干净了双手,站在院中癔症了半天,两只手上的水都被晾干了,才忧伤叹息:“我说怎么不对劲呢,王川你不地道……”
“啥?”
王川说是走开,其实也没走远。听见龙捕头幽幽吐出口的话,回头问道。
“没啥……”
龙捕头黯然神伤,没有心情和王川多说,默默一个人走出县衙门口,怅然呆立半晌,长长吐出口气,道,“我真傻,真的……”
“龙捕头这是怎么了?”
佘薇有些没看明白,问王川道,“他好像情绪不太对,你不出去看他一看?”
王川已经看出些端倪,道:“你出去或许效果会更好些。”
佘薇白了王川一眼,道:“他是你们六扇门的头,又不是我的头。”
王川道:“那你还管?让龙捕头好好静静就好了。”襄王有意神女无情,自己和佘薇出去,怕是都是在龙捕头心上戳刀子。这本是自己早看出来,却无法对龙捕头言明的事,龙捕头既然自己悟到了,就让他自己好好静静,从此解脱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不过这佘薇一路上跟自己欢喜冤家似的斗嘴,还跟踪自己,因为自己好像要买小黄书而生气,难不成对自己有意思?
不过王川可不敢问她。佘女侠夜踹寡妇门的名头,可不是盖的。如今看佘薇的表现,就算她有点好感,也不过是懵懂状态,自己并不知情,王川若去点出,挨踹的可能性占了百分之九十。亲亲小莲儿还在家呢,他怎么能再挨佘薇的踹?万一让陈莲变成寡妇,那可就不好了。
“哎——奇哉怪哉,真是莫名其妙。”
在旁边毫无存在感地看了半天戏的仵作又洗了遍手,把手上的水渍狠狠地甩掉,一边感慨一边出了县衙的门。
王川和佘薇目送仵作走出门去,听到仵作的声音继续传来:“活人的世界,真是难懂啊——”
王川:“……”
佘薇:“……”
同僚们带到成固县的案子还在继续侦办。为了避免还在主持办案的龙捕头受到过多的情绪干扰,王川和佘薇决定稍微低调躲一躲,避免干扰到龙捕头。
到了大中午时,关于瑶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