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楧满意地点了点头,车岗的工作能力他是很满意的,道:“你陪本王去王显荣的家里看看。”
车岗也正有此意,既然知道黛昱竹手下的那名太监在案发之前去过王显荣的家里,那这条线就要一查到底,否则就容易落下重要的线索,抱拳行了一个军礼,道:“是,臣遵命!”
朱楧带着车岗和一众侍卫来到了王显荣的家里,王显荣的妻子李氏和几个儿女都已经换上了孝服,一见到朱楧前来,立即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道:“罪臣之女王李氏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朱楧连忙伸手虚扶一下李氏,宽慰道:“夫人这是何意?你何罪只有啊?”
李氏抬起头了,看了看朱楧,又看了看他的几个儿子,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丫不知道吗?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干嘛?
朱楧知道她是害怕自己会因为王显荣给自己带绿帽的事情迁怒她和她的儿子,微微笑着宽慰道:“夫人放心吧,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随后又看了看李氏和她的几个幼年的儿子,环视了一圈整个王宅里哀怨悲痛的气氛,也不觉动容,道:“王指挥使是本王手下的得力大将,屯田的时候又出了大力,本王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的。不管凶手是谁?本王都会秉公执法,换王指挥使一个公道。”
李氏感动不已,她还以为朱楧会因为王显荣和蓝幼澄的事而大发yin威,把气都撒到她和她的孩子们身上,现在听朱楧这话,似乎是并不计较这些,还在夸奖王显荣的功绩,这让她意外不已,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谢王爷隆恩,臣妾和几位犬子铭感府内,今生今世会永远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
古代大臣的老婆见到皇帝或大王后也是自称臣妾,只是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古代的妇女基本是不见外男的,皇帝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召见人家大臣的老婆,这不论是对皇帝还是对大臣以及他的老婆来说都是影响声誉的事。
所以古代的皇帝都是在有公开的大礼仪时,才会当众召见大臣的老婆。若不是今天事态紧急,并且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朱楧也是万万不会见指挥使的老婆的,否则这事要是传出去,还不一定会被说成什么?
李氏刚刚丧夫,对自己又是百般恭顺,朱楧对她自然得客客气气地,抬了一下手,示意李氏平身,道:“夫人请起吧。实不相瞒,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要问夫人。”
李氏顺着朱楧的手势缓缓地站起来,依然低着头,脸上的泪痕还是那么显而易见,恭顺地说道:“不知王爷要问什么?臣妾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楧理顺气气地问道:“请问夫人,昨天是不是有个王府的太监来找过王指挥使?”
李氏听到这句话,娇躯不由地一震,眼睛转了一转,但还是一脸平静的回答道:“回禀王爷,臣妾不曾见什么公公前来。”
这一下轮到车岗急了,李氏的这句话不是在很明显的说他欺瞒王爷吗?不管是什么时候,欺瞒领导都是很严重的行为,眼看着身家性命将会受到巨大的影响,车岗再也憋不住了,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直接越过朱楧问李氏道:“请夫人再仔细想想,我的人明明看见了昨天有位公公来找过王指挥使。”
李氏看都没看车岗,实际上她谁都没看,眼睛直直地盯着地板,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甚至可以说是无精打采的表情,道:“臣妾不敢欺瞒王爷,臣妾确实没有见过什么公公?”
活了两世的朱楧对人心的理解早已达到透彻的地步,从李氏的语气和表情中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在撒谎,但古代有没有手机可以拍照,这种事对方一口否认他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请恕本王打扰。”语气中已经多了一份生冷。
也不知道李氏有没有听出来,她的脸上依旧是挂着那副十分平静的表情,娇躯向下一弯,十分优美的下跪磕头,道:“臣妾恭送王爷。”
朱楧也没让她平身,带着车岗径直离开了。刚才的突发事件弄的车岗很没有面子,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道:“王爷,那名太监的确来找过王显荣,臣可以用人头担保。”
朱楧一摆手制止了他,十分确信地说道:“你不必说了,本王要是连那个妇人撒谎都看不出来,那这个王也就不要做了。你马上派人把王显荣的家监视起来,另外调查那名太监昨天的行踪,他有重大嫌疑。”
车岗长舒一口气,能跟一个明事理的主子是每个大臣的福气,当即行了一个军礼,斩钉截铁地说道:“臣遵命!”
和车岗分手后,朱楧思绪繁乱,心情颇为复杂,王显荣的老婆很明显在掩饰什么,难不成王显荣跟那名太监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氏怕朱楧知道了之后会影响王显荣的声誉,出于维护丈夫的立场才撒谎。还是,她根本不敢让朱楧知道?
朱楧边走边想,不自觉地来到了黛昱竹的寝殿跟前,黛昱竹的寝殿前面有一排小树林,朱楧走在里面,身体被遮挡住了,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朱楧在小树林里散步,突然看见黛昱竹的寝殿跟前有两个人影在商量着什么?正是黛昱竹和她宫内的那名太监。黛昱竹是朱楧的宠妃,朱楧没少去她那里睡觉,这个太监他也见过,应该是车岗所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