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话长,但李潜晓得这会儿不是讲故事的时候,他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身世。
在适当的时机,颜傅会表现出吃惊或愤怒的表情,心里却琢磨开了:麻烦了,李康华那个老狐狸可不好对付...
原来李康华因妻儿被杀与家族决裂(其间过程李潜语焉不详,不过颜傅敢打赌这事一定跟高宗的政变脱不了关系),也弃了原先的名字(李显盛),只以表字为名。而事发前李潜“凑巧”被他爹送到西北,躲过此劫,他舅舅使了一招偷梁换柱,让李云乾假死变成了孤儿李潜。
李潜说完,颜傅唏嘘叹道:“将军和大人真是不易...”父子在一处为官却不能相认,可不是不易嘛。
李潜也是感慨万千,“家父只盼着有一天,全家人能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欺君可是大罪,想要“堂堂正正的在一起”还永绝后患,就只有“改朝换代”这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了。
既然双方都“诚意满满”,接下来便是切入正题。
“将军请看,”颜傅将角落里的木头假人摆了出来,李潜早就瞧见这个假人了——身上套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铠甲。
漂亮啊,真漂亮。
铠甲的前胸和后背分别是一整块的护胸护背和护腰,弧度适中,而袖子是一小块一小块排列起来的,像一整片鱼鳞。
李潜摸了摸,又用力敲了敲,好硬的材质!
可不硬嘛,这套瓷甲是颜傅用模子烧制出来的!
颜傅从圆口的罐子里随意拔出一把钢刀,大力向假人的胸前砍去——
噹!
像砍在石头上一般,铠甲毫无损伤,而刀口却缺了一块。
李潜瞪大了双眼,接过刀柄弹了一下刀身——好刀!
这刀的钢口质地跟刚才那块钢板差不多,怪不得齐延福说那把水壶是练废了的钢,这把刀明显比水壶的钢口要好许多倍!
而这套铠甲...李潜凑上前摸了又摸,居然连个印子都没有!操他娘的真神了!
齐延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若他手下能有这么一批精兵...
李潜紧紧攥着刀柄,好像随时防着有人会突然抢走一般。“这是何物?”
“瓷甲。将军还记得年前高黑他们烧的那批瓷器吗,就是用制瓷的法子在窑里烧出来的。”至于材料成份,不是上位者该关注的问题。
瞧瞧,这他妈就是差距!
同样都是烧瓷,高黑那帮呆货就知道烧个碗啊碟啊买几个小钱,而人家能烧出刀枪不入的铠甲!
男人并非只有见到美女的时候才会血脉喷张,对于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军来说,战斗力超强的武器同样能达到这种效果。李潜已经尽力克制了,可他眼底还是升起了一抹血色。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颜傅又拿出了第二件武器——火弩箭,箭头也是用精钢制成,箭头的四面各有一个放血槽。为了打磨这些钢箭,他有大半个月都是用右手拿筷子吃的饭。
李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一片火箭霹雳巴拉的从弓弩中射了出来,速度之快是他从未见过的,箭头上居然还燃着火,不停的射向假人的胸口。
“...”李潜想说可惜了,这么好的铠甲,做一套很麻烦吧,结果等箭射完,铠甲仍完好无损!!
颜傅解释道:“这套瓷甲防火防箭,但对火弹的防御不高,缺点是不方便快速移动,造价极低,可配后勤。”
...李潜简直要爆粗口,后勤?!你特么消遣老子半天就是为了告诉老子这是给后勤兵配的?!
等等,李潜瞪大眼,“你是说,你能造出防御火弹的铠甲?!”
颜傅点头,“管杀就管埋,将军请看,这种就是防火防弹的。”
李潜使劲眨了下眼,炫耀,这是**裸的在炫耀!
颜傅拿出的第二套铠甲,李潜做梦都不敢想,惊艳,太他妈惊艳了!
漂亮的流线,干净的质地,结实的架构...
李潜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慢慢抚上了护心镜的位置。
天啊!
指尖传来的冰凉让李潜一阵颤栗,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心思都在眼前的这套铠甲上,颜傅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令人听不真切。
“将军,将军?”颜傅说了半天,说的嘴都干了,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听。
李潜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兀的抱起铠甲——竟意外的轻巧。
“好轻啊。”
“这是给骑兵准备的,所以质地轻盈,方便快速行军。”果然,刚才那些都白说了。
“还有啥宝贝?统统拿出来!”李潜状若半癫,他抱着骑兵甲,满脸通红。
李潜失态了,颜傅很满意,他拿出了几个手雷,当然不是兆筱钰说的那种,而是之前的试验品。
“将军,这几颗小铁球能轰平整个青源村。”
李潜觉得心口有东西快要跳出来了,如果他有一支队伍,身披刀枪不入的铠甲,手握开山劈石的钢刀,遇到强敌顽城就仍几颗铁球...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李潜大口喘着粗气,他猛地攥住颜傅的肩膀,“给我训练一支精伍,这天下...”
“大哥!”颜傅赶紧打断了李潜的话,再说下去太危险,“兄弟只想一家平安,妻儿老小衣食无忧,再也不必寄人篱下,看他人的脸色活着。”
这个时代,有钱人活的并不体面,商人排在最末尾,孩子连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在这里,有权才是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