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是皇帝出猎之日,这一日宫门口众人齐刷刷地列成了方队,鼓瑟齐鸣,其势壮观不言而喻。
站在队伍最前正中央的是申目谌,他骑在一匹深黑色的骏马之上,只是普通的银光铠甲,倒也没有穿戴繁琐复杂。左边陪着的是藩国的公主,与平常不同的是她今日一改往日,换上了长衫与裤,一副帅气的模样映在她的脸上。
号声已过三回,申目谌还未见到黎晚泩的人影,“泩儿呢?”
申目谌的一句话引来了藩国公主的注意,“陛下这是在找皇后陛下吗?皇后今日也来狩猎?”说到此处,藩国公主好奇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并未看见。
莫子然上前,伸着脖子朝申目谌说道“前几日安薇儿与我说不来,之后又与我说来,也不知到底来不来,陛下,是否要先行?”
“退下”申目谌冷言。经过昨夜的事情他不知道黎晚泩到底还会不回来。
(前一天晚上)
就在前一天晚上黎晚泩找到了申目谌,当时他正在批那些让人头疼的奏折,只听到门口响了几声术后余光见到一女子进入,他没有多想,依旧低着脑袋批着写着,直到一声‘陛下’,他抬起头,是她,是黎晚泩来找他了。
申目谌带着欣喜的目光抬起眼睛,‘怎么还没睡?’这是他抬起眸子后的第一句话。
黎晚泩披散着长,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薄纱直裙,她就这样站在申目谌的面前,背后映着银白色的月光洋洋洒洒地照在那条白色的裙子上,让它光了亮。
‘你也没睡’她只是很平淡地说了那么一句。
她反手将门轻轻合上,又是嘎吱一声,这一声比前一声在申目谌听来是如此清脆悦耳。
‘这个给你’黎晚泩挽着袖口只身来到案桌边儿,放下一罐药膏就转身坐了下来,‘给你的’她的声音很清脆又十分果断,‘这个对腰伤很管用,是我从大商一神医那里讨来的’
她还记得,他心想。还好她还记得……
他心里轻快地笑了一声,下意识地将桌上的奏折朝边上一摊‘找朕有什么事?’
她低垂着想了想,半晌过后才又抬起那张嫩白的面孔,‘明日我会来’
‘什么?’申目谌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你的侍女说……’
‘我改变主意了’黎晚泩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又一阵语塞,最后才不自信地问出了那句话‘你….希望我来,吗……’
申目谌沉默了,他的脸正在阴暗之处,所以黎晚泩无法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了直身子,这才说上一句‘朕明天会派人来接你,早些休息吧’
那一晚,黎晚泩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墨自然从屋梁上跳了下来,就连他这个外人也明显感受到黎晚泩的失落,他当然也知道申目谌是希望她来的,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后来的若干年之后莫子然终于明白原因。就正入若干年之后黎晚泩所说的,‘多年后再见的我们彼此都在试探着彼此,在这个时候,率先捧出真心的人会先被伤得遍地凌伤……’
“大商公主!”不知何时身后何人一喊,只见队伍的尾巴开始分裂出一条走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后面,其中包括藩国公主的目光。
这个傻丫头至今还没有搞清楚大商来了多少人,也不清楚大商使臣到底是哪位,只是昨日在皇兄从申目谌那回来之后依稀听皇兄说过这件事,罢了。
她好奇地将头一百八十度转了过去,按后来她身边的是女所说,当日狩猎公主的脑袋都怕要被公主自己拧掉了。
大商公主子泺阳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缓着步子慢慢走向了队伍的最前方,“抱歉,来晚了。”她的话语很简洁,说话时脸上没有带着任何表情。
当日她穿着子乐姬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这套衣裳是精炼的宽大裤装,而裤式下摆的外面盖上了一层,像是宽大的裙子一样,她的肩膀上披着一件御寒用的长披肩而披肩内若隐若现的长铗剑和短匕似的她更显硬气,就这样的独特打扮让她成为了众人中最独特的光景。
“你……不可能!”藩国公主抓着黎晚泩的手,“你是大商的人?!”
“放手”黎晚泩的手被捏得生疼,科脸上却一丝也没有露出痛苦之状。
藩国公主已然是搞不清楚状况了,她看向申目谌想要一个答案,“陛下,这……”
“泩儿,你脸色不大好”确实,黎晚泩的面色煞白煞白的不大好看,连精神也不大灵光。
黎晚泩飘忽了一下神情,又立刻定了神,冷静回答,“不用管我,我们走吧”
“既然到了,就走吧”申目谌仿佛没有听见藩国公主的声音,只听他一声令下,周围的人都准备就绪,开始朝着围场的地方进行。
在路上,申目谌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藩国公主看着黎晚泩,她的眼神无时无刻注视着黎晚泩,“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大商的子泺阳”她声音虚弱,但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楚。
“你脸色那么差,还出来干什么”藩国公主冷嘲热讽想要击退她,看黎晚泩好像为此并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反应。
“你穿成这样,一会儿怎么陪陛下?”
黎晚泩不说话,目光注视着前方从未有过挪移。
刚入了狩猎场就宣布了此番的规则,“此围场中有一头小鹿,陛下说率先获得此鹿者,可获得向陛下获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