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子泺阳?”藩国的公主倒是喜欢直来直去,而这种直来直去中明显有不敬的成分。她没有看见子泺阳的面容,便上前几步,想要看个仔细,却始终没有成功,“你既然已来此地,为何没有去御城皇帝的宴?”
黎晚泩没有放下手,隔着衣袖的薄纱与那公主说话,只听见薄纱那头幽幽传来一束声音,“要是我没有记错,公主应当比本公主年少个几岁”
“是,那又如何”藩国公主又上前了小半步,正要伸手撩到黎晚泩的衣袖时被安薇儿迎面拦下,“父皇常说大商的泺阳公主美艳动人,看你今日所举,应该也不怎么样~”
“你!”黎晚泩还没有生气那安薇儿反而恼了起来。
黎晚泩将安薇儿拦下,摇摇头让她不要冲动。
黎晚泩问道“你可知道北御最注重的是什么”
“……”藩国公主愣了许久,半晌才忽然昂起脑袋自信地说出一句话,“北御乃泱泱大国,当然最注重的是礼数!”
“公主既然知道,那方才见了本公主不叫声姐姐反而直接称呼本公主的名讳,大概是不大妥当吧”黎晚泩笑了,语气中也带着微微的甘甜气息。
“你我本是敌国,现在居然要我给你行礼喊声姐姐,简直是笑话,荒谬!”藩国公主紧皱着眉头,或许是感受到了侮辱,嗓门儿也变得大了些,“本公主与你讲,你们大商完蛋了,不瞒你说,本公主此番前来便是与北御皇帝商议同盟之事。”
“陛下可有明确签下同盟之议?”黎晚泩的语气已然平淡。
藩国公主说着说着都没了限制,“此番来北御便正是受到北御陛下的邀请,看来这一回,你们大商凶多吉少咯~”
黎晚泩手一挥,怕是手举的累了所以示意安薇儿去内屋将面纱拿出来,待安薇儿离开之后,她看了看那公主身后,除了一婢女以外便无人跟在身后,‘呀’了一声随后带着疑惑地口气,“今日你那皇兄怎没跟在公主身后?”
“皇兄…什么皇兄?”
“就宴上的那位,站在你身后的那个随从,是你皇兄吧”
早在宴上黎晚泩就看出那随从其器宇不凡,一定是藩国派来一等一的高手,后来宴散了,黎晚泩就让子戮去打听藩国是否有皇子外出不在,当得知其三皇子在这个时候正巧外出,这才确认的黎晚泩的怀疑。
“你的那位皇兄……”黎晚泩掰着手指算了算,“现在应该在与陛下商议要事吧”
“你派人偷窥我们!”藩国公主见子泺阳说的一个比一个准儿,心里顿时泛起了嘀咕。
黎晚泩转过身子,迅将安薇儿带出的白色面纱带了上,这才又转过了头,“按照公主的智力,我认为我没那个必要为你一一讲明”面纱下的女子露着鬼魅的微笑。
“哎呀呀今日的空气可真浑浊,薇儿~陪我去那竹林里坐坐~”黎晚泩说。
“欸!是~”安薇儿随之附和着,乖巧地跟在黎晚泩身后。
就这样,两人无视了那位惊讶在原地的小公主,掠过她们,朝着小竹林走去。
晚泩两人走得远后藩国公主才反应过来,“气死我了!”
“公主别生气,那子泺阳或许只是瞎猜的!”身后的侍女安慰着。
虽说藩国公主确实不聪明,可比起她身后的侍女,还是聪明许多的,“蠢货!”
藩国公主不受控制地大叫一声,“皇兄此番装扮地十分完美无懈可击,她又怎会知道!你还当真以为是她随便猜的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奴婢去将此事告诉三皇子吗?”
“别,三哥此番正与陛下谈着重要时候,我们不要去打扰。”藩国公主想了许久,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她想到了一个教训子泺阳的机会,“你过来,我和你讲……”凑上去立刻与那婢女耳语。
(竹林中)黎晚泩坐在一截长凳上,安薇儿站在她的身后伺候着。
安薇儿忍不住问道,“公主是如何得知那个不起眼的随从是那藩国公主皇兄的?”
“气势”
“气势?”事实上,安薇儿瞒着黎晚泩偷偷去看过一眼,仔细回忆那场宴会上生的一切,“在宴上那随从没说过一句话,薇儿也从未注意过这个人,公主是如何看出的呢?”
“一个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并不是看他说了几句话”黎晚泩缓慢地言,“在宴上藩国公主一直在说登不上台面的话,可我注意到当她身后那个男人只要使个眼神她就闭嘴了,若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御前侍卫是做不到让公主闭嘴的,所以我猜测此人一定比她的阶品高出许多。”
晚泩话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安薇儿侧耳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公主此番在想些什么?”
“…”黎晚泩看着远处竹林中的麻雀,正抢着食,忽然眉间微微蹙起,“此次申目谌虽是亲自邀请了藩国使臣,却没有明确的由头,更说他们来了之后申目谌的态度并没有十分积极,申目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自她落脚到现在就现这个问题了,除了那次宴会,申目谌并没有单独召过藩国上下任何人。
“这一点,我相信那位三皇子也觉得不对头,这才绷不住在今天这个时候找着了申目谌”黎晚泩两手指捏了捏鼻根,闭着眼睛思索着,“也不知道两人在谈些什么……”
“北御与藩国做什么,公主操什么心呐”安薇儿替黎晚泩捏着肩膀,“公主最近看起来很累,要好好休息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