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栈不大,一共只有一层,稀稀拉拉便是十余间客房,但是由于地方偏远,一商会在此驻足,所以通常也不会有多少人在,三人便要了两间客房,要了些热水,便进屋换洗了衣服又找掌柜要了几把伞后便出门找了家餐馆吃饭。
此时不是用饭时间,饭馆自然也人烟稀少,只是有四个人商坐在那儿吃这些简单的点心,三人入了餐馆,也找了个干净的位子坐下,要了三碗面条便将就着吃了起来。
古鸿好似当真饿急,便是吃得飞快,一眨眼便吃完了一碗面,随即便看着那依旧瓢泼的大雨,不由说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本就不着急,留得一日又如何?”薛忆霜吃着面对着古鸿说道。
古鸿一想好似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又何须着急,腹中觉得还是有些饿,便又要了一碗面,而就在等待面上来之时,闲着无聊,古鸿便随手拿出了那本《蚍蜉功》随意翻弄。
查雪柔见得他拿出此书观瞧,便好奇问道:“这书你这几日都在练吗?”
古鸿闻言便点了点头说道:“在韩大夫那儿练得一些心法,这几日在外练了些许的招式,但是这武功也着实厉害。”
“怎么个厉害法?”薛忆霜此时也吃完了一碗面,放下筷子问道,“这门功夫我都没听过,真有这么厉害?”
只见古鸿轻轻拍了拍这本书的面皮,有些新奇地说道:“正所谓‘蚍蜉虽小,力可撼树’,说白了,这门武功以力为主,我昨日夜里独自练功,试了试这武功,依照它的心法以及招式修炼,当真能提升不少力量,一些大树山石,便能轻易扛起,着实不得了。”
“真有这么厉害?”查雪柔闻言也是一阵好奇,看着古鸿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样子,便又说道,“找个机会,与我比试一下吧,让我也见识见识这门功夫。”
“行啊!”听得又能和查雪柔比试,古鸿自是十分开心,在他心中,练功本就是他的喜好,而自从输了查雪柔以后,便是以她为自己的一个目标在努力着。
正待古鸿兴奋地答应之时,小二正将他的第二碗面端了上来,古鸿随即一声谢罢,便又开始吃了起来,但是刚刚吃了一口,却觉得眼前人影晃动,而查雪柔与薛忆霜也感觉到了眼前的人影,便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之前正在围坐一同吃着点心的四个人纷纷站在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一人绢衣素裹,就连发冠与要带都是白的,甚至肤色都白的出奇,只见得他看着古鸿问道:“这位公子,想必你也是江湖中人吧?”
古鸿眼见着这个白面公子,一脸文气,这话的意思却好似在说他也是江湖中人一般,又看向后面三人,只见得那三人也都是一身白衣,只是都或多或少佩戴兵刃,想来他们也确实是江湖中人,这便起身拱手道:“在下不才,初入江湖而已。”
“哦,初入?”那个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便取出一把铁质的扇子,打开以后也不扇风,而是又收了回去后继续说道:“听你们说你们要讨教几招,我想不如先跟我过几招?”
这人说话也确实无礼,便是毫不认识竟直接前来要求比试,薛忆霜自然快人快语说道:“你这家伙好生无礼,纵使皆为江湖中人,哪有一开口便要比试的?”
“哎,姑娘此言差矣!”只听得那个白衣公子继续说道,“是你们先在讨论比试的,作为江湖中人,以武会友本就是常事,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练武之人很稀松平常的事不是吗?”
他这话好似也尚有道理,但是薛忆霜便还是有些不快,又要开口反驳,便被查雪柔一把拉住手腕,看查雪柔暗自摇头示意,方才不再作声。
而古鸿此时好似也并不在意此人是否无礼一般,便是一跃而起对着他笑道:“好说好说,这位公子所言甚是,若不嫌弃,我们找个地方比试便是。”
此言一出,只见得查雪柔与薛忆霜皆是一脸不悦,纷纷心道这古鸿又在犯傻,但是也没有阻拦,她们也对眼前这个无礼的青年感到好奇,更对古鸿新练的武功感到期待。
只听得那个白衣公子又说道:“何须另择他处,便是切磋而已,只要挪开些桌椅便是。”
“好,痛快!”古鸿闻言则也是莫名兴奋,随即又想到什么,忙又抱拳道,“差点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古鸿,师承苏州雪月派。”
那个白衣公子闻言,竟斜嘴一笑道:“古公子,有礼了。”说着,便见得他身后三人已经纷纷搬开了桌椅,这白衣公子也是手抱着拳,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在下崔白,无门无派,只是生得一偏僻院落名唤‘离仇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