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收徒弟,一朝踏错背lún_lǐ,情散爱落本心痛,转身白发送黑头。
此情此景,看在古鸿、查雪柔以及薛忆霜的眼中,是如此的悲凉,如此的无奈,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就好似众人的心境一般,也顿时一片灰暗,就是在这昏暗的灵堂之中,有的只是三个无措的青年,两具冰凉的尸体,以及一个无助的老者在将自己痛苦的哀嚎传达天际。
一切沉浮皆落定,由于证据确着,又得千篇亲自承认,古鸿便没再过纠结于什么法度,而是帮着韩大夫与韩夫人一同收拾了他两位弟子的后事,待得七日之后,入土下葬。
由于见得韩大夫一直以来都是伤心欲绝,查雪柔便是十分不忍心,便就要求古鸿再于此处留得几日,帮韩大夫安排家中事宜。
薛忆霜当时听得查雪柔的意见,则是抿嘴偷笑一声不语,却被古鸿所查问其缘由,只听得薛忆霜又是一阵叹息道:“我真觉得其实与我们在一起的有两个你。”
“此话怎讲?”古鸿听得一头雾水,却是又见薛忆霜轻轻招呼骨骺凑近,在他耳旁低声说道:“查姐姐是看你伤势刚刚愈合,这才说是要多留几日,见你每次遇到此刻凶案的时候格外机敏,怎地平常如此愚钝?”
不等古鸿愣神,只见得查雪柔应当是听见了薛忆霜所说,便是轻轻哼了一声:“小霜!”
只见薛忆霜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话,而查雪柔瞪完薛忆霜后又不自觉看了古鸿一眼,只见得古鸿此时也正用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便又无不尴尬,忙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其实古鸿在这么些人的提示之下,也逐渐理解了查雪柔对他的这一种情愫,只是现如今的自己,还是不知该如何表达才是妥当,看着扭过一边的查雪柔,纵使想要说些什么,但依旧还是不知从何开口。
由于此时实在韩大夫的医馆当中,众人也不待多言,便是又住了些时日,古鸿的伤势也终于是基本愈合,此时已然可以卸了纱布了,眼见着自己身上的这一道长长的疤痕,顿时古鸿觉得好似是自己人生当中,甚至是江湖生涯当中的一个深深的标志,根本就没有再在意自己被人所伤的那种屈辱。
终是要告别了,韩大夫虽然这几日依旧闷闷不乐,但是好在有众人相陪,也是起色好了许多,他们要离去,也是倍感不舍,这便将众人送出了嘉兴方才止步。
眼见着这个自小就认识的同门长辈,查雪柔也是感慨万千,临行还是不忘嘱咐道:“韩爷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您是一名好大夫,可千万要一直行医下去,百姓们都需要您。”
韩大夫这些日子好似也看开了许多,便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的,这也是千篇与百褶所希望的,我定然不能辜负二人对我的期待,你们放心,我也会继续寻得品行端正,有学医天分的孩子加以培养。”
“嗯,这就对了。”相处几日下来,薛忆霜与韩大夫夫妇也是颇为熟悉,她那天真活泼的性格更是受到了韩夫人的喜爱,甚至还传授了她一些基本的外伤调养方法,这便也开口说道,“您二位的医术如此精湛,就应该有人继承,而且我觉得,您不该把《韩氏医典》作为独门医书,行医者,就应该把自己的经验以及方式广为传陈。”
听着薛忆霜的话,韩大夫也是感慨万千,忙说道:“薛姑娘所言极是,韩某也有此意。”说着,好似想起什么,便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众人道,“这是我调制的益气养生的药丸,虽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是若是受伤或者生病,服下一粒,便也能暂保性命无碍。”
查雪柔见得韩大夫临行还要赠礼,结果药瓶的同时也连声谢道:“多谢韩爷爷,那我们便去了。”
韩大夫闻言先是点头,但是想了想后还是对着查雪柔说道:“少主,我想了很久,有些话还是要对你说。”
查雪柔不知此时韩大夫还有什么要交代,便说道:“您尽管说就是。”
只见得韩大夫看了一眼古鸿以后,对着查雪柔说道:“少主您的眼光没有错,有些事情若是一直这般下去,便是可能最终将会错失,这也是查大侠以及查夫人所经历得来的宝贵经验,我便也希望您能与您的爷爷奶奶一样,可以早日把握好自己的感情,切莫错过再去后悔。”
韩大夫这话说得很轻,但是薛忆霜与古鸿依旧是听得真切,古鸿倒是依旧一副木讷的样子不知所云,但是薛忆霜便是听懂了在一旁偷乐,但是此时的查雪柔却不似往常那般听得这些话面露娇羞,而是有些沉默,虽然打起了笑容,却是不知这笑容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结,只见得查雪柔点了点头,随即便正式辞别了韩大夫夫妇,往北而去。
骑在马上,古鸿依旧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是本就是游历,众人便也没那么多讲究,只听得薛忆霜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古鸿却早已有了决定,便开口道:“庐州,我想去庐州。”
查雪柔与薛忆霜二人自然是明白古鸿的意思,他对于王忱的尊重现在越来越深,这二人也是较为欣赏王忱的气度,同时也同样对王忱的劲力产生了一些的好奇,便也同意去往王忱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那个地方,庐州。
行了两日,众人终是来到了庐州城郊的一个小县城中,此时天色阴沉,忽降瓢泼大雨,大雨绵延不知何时落尽,众人只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