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初想,铁桥或许就是个普通而不起眼的地方,人气也不旺,才能成为这些恶勾当的隐秘温床。可没想到并不是,这铁桥竟然是个热火朝天的农贸市场,里面不仅有各种摊贩,餐馆,边上竟然还有个民警执勤点。还真是大隐隐于世,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是有多么肆无忌惮。 “哟,村长来了,来来,拿两个苹果去吃,别客气,来来。”一进去,就一个卖水果的摊贩热情的迎出来,硬是给赵村长塞了两个水嫩的苹果。 “哟,村长!老太太最近还好吗?”卖鸡蛋的大娘关切的拉着村长嘘寒问暖。 “村长,改天上我们家尝尝我新酿的酒啊。” …… 赵村长朝我尴尬的笑笑,表示了歉意。我却重新认识了这个朴实的村长,必定也做好了一个村长的职责,才赢得村民的爱戴。 走过热闹的买卖区,穿过几个闸门关闭的破旧平房,一条狭窄黑暗的小路,充斥着阴冷寒意,还有鱼虾腐烂的恶臭,尽头是一个破旧却颇大的四合院。大门被紧锁着,门口贴着封闭的标签。门上有个木质的牌匾,写着“德书轩”。 “很讽刺吧。就是这里了,这样一个罪恶的地方,居然还挂着这个牌匾。”赵村长啧啧叹息。 “很久远的了。” 村长说:“和毛家的宅子一样,是大清朝的了。” “莫非也是那个贝勒爷的?”我不得不往那儿去想。 赵村长瞪了瞪眼睛,吃惊的问:“你知道那个贝勒爷的事?啊……是啊,也难怪了……不错,这里也是贝勒爷的,传说曾被他使用,听说也随时敞开供村里的学生,书生阅书。” 真是讽刺。 我问赵村长:“这地方为什么在刘予香的手里了?” 赵村长说:“其实这地方原本也不是她的,业主……”他忽然有点难为情了,“业主其实是我……” “什么?这地方是你的?” 原来这宅子是赵村长的产业,不过他也说不上来这“德书轩”的来历,只说当初贝勒爷伏法后,整个家族都被诛连抄家,这些产业都进行了分配。动乱年代毁掉了不少,村长家的也就是仅剩下来的而已。 推开门进去,只有一片狼藉,遥想当年藏书百卷,人人品读的气象,真叫人唏嘘。我走了几步就被污秽之气冲的鼻子疼,于是想退出去。正在这时,一道影子快速的从西边的一间宅子晃了过去。 我找了个借口说有点低血糖,请赵村长替我到外面的小店铺买瓶可乐,将他支走后就朝着那个屋子冲了进去。 房间凌乱,地上都是散落的纸牌和麻将牌。我一点点寻找,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阴风袭来,转身一闪,躲过了一击。来得可真快,我听到类似牙齿打磨的声音,闻到一股烧焦的恶臭,循着来源仰头一眼,天花板的一角吊着一个白乎乎毛茸茸的东西,模样像是一只略胖的猫,却长得尖如鸟类的嘴,嘴里是锋利的牙齿,一条舌头耷拉下来,淌着暗红色的粘液。 是烟毒鬼!在外曾祖的笔记里有提过,是一种低等饿鬼,专好吸食人类的烟毒。凡是好抽烟,更甚者吸食毒品的人,身边都会有这样的恶鬼。它们会把尖尖的嘴伸进人类的肺部吸走被烟毒侵蚀的活气,久而久之,人类就会因为这样感染各种疾病。这里长期混迹些罪恶之人,自然是乌烟瘴气的,有这种鬼也不奇怪。 只是笔记里记载的烟毒鬼只有拳头般大小,而眼前这只也太大些了。 正当它再次嘶鸣着朝我攻击过来的时候,我迅速以界向咒将它击退,不费吹灰之力。 我没有在意太多。 赵村长回来后,说这件事过了就准备把这宅子卖了,留着也不吉利。 “村长在这里多年,应该知道毛家的事吧?” 赵村长叹气说:“哎。毛老头性格古怪孤僻。三个孩子也不常回来,看他穷苦,也不伸个手帮帮,尤其是那个老三,不学好,做尽了坏事。老头也是寂寞,才糊里糊涂的娶了这个外地来的女孩。家门不幸啊。” “他有留什么遗嘱吗?” 赵村长想了想:“老头没文化,也不认识字,啥也留不了。不过他最是痛恨这个老三,常常在村里散布‘一毛钱也不给他’的言论。但是我想,只要是亲生的,怎么也能轮到他的一份的。” 我点点头问:“兄弟三人关系如何?” 赵村长很笃定的说:“都一般,都不回来,也没感情,不过老大和老二倒是表面没事。唯独就都讨厌这个老三。曾经有一次老大喝多了,也说出过就算老头死了,也不会给老三一毛钱。” 回到毛家,秦子霖和贺之玲他们都没回来,只有个女警在门口值守。 屋子里传出阵阵饭香,我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后院的厨房冒着阵阵烟雾。在柴屋边捡柴火的女孩一看到我就呲溜一声闪不见了。毛二嫂从厨房里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 “二嫂回来了?这是在做饭呢?” 毛二嫂苦笑着:“对啊,两个人在医院,我得回来给他们做饭。家里也得有人管着嘛。哦对了……好像没那么快出院,我也是回来给他们拿点衣物,” “哦。那真是辛苦了!” 看着她回到厨房忙碌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事就像个极硬的核桃忽然被砸开了一个小口子似的,还能听到思维壳裂的咔嚓声。 就在这时,毛二嫂谭玲竟然也回头来看我。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显然是她没有料想到的尴尬,她极力要掩饰什么,却最终挤出一个更加尴尬的笑意。 倒是我很平静的问了句:“二嫂,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