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的路上,秦子霖一直在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那个女孩是刘予香拐来的。
我对他说:“那女孩的模样,你见过的吧,可不像是乡下长大的。我当时就怀疑是被拐骗来的。”
“对”,秦子霖说,“可那女孩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身份证明,很难调查。”
我揉揉鼻翼说:“我接触过她一次,她皮肤不仅白还非常细嫩,是养得很好的。所以我更肯定她不是这里的人,是被人拐来的。”
“但是,我怎么也不觉得那女孩傻,行事也利索,而且年纪也不算小了。她怎么肯被拐来,怎么肯跟个老头子结婚,眼下老头子死了,也竟然不逃走?”
秦子霖说出了我心里的疑虑,深感这个神秘女孩背后,有着一团阴暗的疑云:“咱们回去问问毛家的人吧。”
可车子还没到,贺之玲的电话先到了,一个爆炸的消息,让本就疑云密布的案件,又增加了一抹血色。
“神秘?毛大嫂跳楼了。”
我们调转去了医院,急救室的灯还在亮着。毛二嫂和毛老二都来了,期间有护士出来,毛二嫂谭玲也会上去拉着问几句,而回复只是还在抢救。可毛老二就显得有点恍惚,呆呆的坐着,脸上没有表情,却又像是在暗暗聚集着某种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秦子霖问贺之玲。
“我循例到医院来看,正巧遇到送饭来的毛二嫂。吃了饭的毛大嫂倒还好好的,只是情绪不稳定。于是我们就出来了,哪知刚刚下楼,就听到惊叫声和重重的摔打声,还有车子的警报声。”
贺之玲说着带我们去看了现场,一辆停在楼下的轿车果然遭了秧,车顶都凹扁了,一个年轻男人正在和一个保险公司模样的人谈话,表情很是气愤。
贺之玲接着说:“恰好就掉在这车上了。不过,也多亏了是这车,要是掉地上估计一早没命了。那个护士吓坏了。”
我们顺着贺之玲的眼神看过去,导医台那边是李隽正在询问一个脸色惨白,眼睛红红的小护士。
“她说,事发的时候正值她中午巡房,毛大嫂就跟发疯了似的忽然拍起来,拔了吊针,一边喊着有鬼,一边就往窗口走。她觉得不对就冲过去要阻拦,谁知这毛大嫂力气贼大,人又癫狂,一个猛子就翻墙跳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是鬼!就是……就是……”急救室门外的毛老二终于爆发了,开始在医院的走廊里狂躁的大喊大叫起来,脸色惊惧,面目扭曲。
“老二,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谭玲哭喊着去拉他。
“鬼!是鬼来索命了!好多鬼,好多鬼!杀了大哥,杀了大嫂,还要杀我,杀我!”
医生护士们都吓坏了,极力劝阻,但是都劝不住。秦子霖和李隽一起上去将他按住,强行给送进了治疗室。
“鬼,有鬼!鬼追来了!要杀死我们全部,要杀死我们全部!”
呼喊声一直响了半分钟,闹得整个医院都听见了。秦子霖走出来,衣领都散了,估计是被毛老二抓的。他说可算给打了一针镇静剂,睡下了。
这一个闹腾,我越发觉得我依然没有感觉到恶鬼的气息,也没有阴魔的气息,这鬼从何来?且他们都是凡人,怎么可能看得见鬼?
这毛家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没说什么,找村长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我正奇怪,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原来他还真不是为了案子来的。
“我儿子的车出了事,我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毛家大嫂跳楼给砸的!你说着……这怎么能巧成这样?”
原来那车是找村长儿子的车。
“今天我有点事,就拜托儿子来医院拿他奶奶的检查报告,谁知就出了这样的事。对了,毛大嫂怎么样?”赵村长关切的问。
急救室的灯依然亮着,我摇了摇头。
“真是造孽啊。这毛家人……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找村长叹气说,“本来赔偿了巨额的钱财是好事的,怎么搞得一家反而家破人亡了呢?”
是啊。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源于这毛老头的钱财吗?眼下这三个儿子,死的死,抓的抓,还有一个还不知道会不会疯,一大笔财产,即便是分成三份也能一夜暴富。眼下,可是一个人都别想得到了……
不!有个人可以得到!
直系亲属里,除了儿子,不是还有个配偶吗?一个虽然是被拐来,却正儿八经领了证,受到婚姻法保护的配偶!
我心脏猛烈的跳动,是她吗?即便是被拐来的,也愿意安分待着,愿意和一个老头领证,现在守了寡还不走……很难想象不是为了利益!只是,比起分成四份,难道更想鲸吞全部吗?
我将怀疑告诉了秦子霖,却得到他的反驳。
“那女孩瘦的和什么似的,怎么可能扛得动毛老大?再说,你说她是被拐来的,既然不是本地人,怎么可能对这一带这么熟悉,做好杀人吞财的准备?”
我当然认同这一点:“所以,也许不止一个犯人!”
急救室的灯灭了,一个医生缓缓走了出来,脱下帽子,额头上慢慢都是汗,白发都湿漉漉的贴在了脸上。他说,毛大嫂的命是保住了,但是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得住院观察。
趁着秦子霖调查细节的时候,我找到了打算离去的赵村长。
“赵村长,你知道那个被抓的铁桥头目吗?”
“啊?”他思索了一下,说,“你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