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潘玉儿已经失踪不见,那她自然要努力地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处境。
故意作出一脸焦急又无奈的模样,姚萍儿随便应付静真几句,便借口要向隆庆帝禀报这件事情,匆忙要离开出云观。
静真连忙十分好心地喊住她,贴心地问道:“要不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事关重大,我们一起去解释说明清楚,也省得圣上一时恼怒,责备到咱们身上,让咱们替她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姚萍儿本就是奔着揭露潘玉儿和汾阳王早有勾结,所以才会和汾阳王里应外合,如今见事情不妙,又急忙和汾阳王一起悄悄逃出宫去的罪名去的,如何肯让静真和她一起去面见隆庆帝?
怕静真起了疑心,姚萍儿连忙婉辞道:“这观里的事情还要姐姐帮忙安排主持大局呢,这种跑腿传话的事情,就由我去做吧!”
说着话,人就蹬蹬蹬的跑了出去,生怕静真非要跟着她一起去。
静真对着姚萍儿落荒而逃的背影,勾起了唇角。
静真不知道姚萍儿到底是怎么和隆庆帝说的,反正第二天,贴满京城并且下各州的通缉令里,除了汾阳王和贞慧郡主,又多了一个潘玉儿。
至于出云观,也被隆庆帝派人打砸了招牌,成了一座无名冷寂的宫殿。
而此时的潘玉儿,正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一间小屋子里,和同样被人五花大绑的贞慧郡主一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她是不堪隆庆帝的侮辱,更压抑不住内心对于萧稷的渴求,所以才想要趁乱逃出皇宫不假。
但是她只是想要逃出生天,获得自由啊,而不是半路被人劫持了去,丢在这间小黑屋里,生死未卜!
突然,小黑屋的房门被人打开,一抹刺眼的光亮透了进来。
潘玉儿和贞慧郡主连忙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两人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屋内突然变亮的光线。
来人一袭竹青色的长衫,竹簪簪,颀长而立,简单的装束,却遮不住凛冽又致命的吸引力。
不是萧稷又是谁!
潘玉儿惊喜之下,完全忘了自己嘴巴里还塞了一团布,就要热情地打招呼,却只出了呜呜的低咽声。
萧稷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
立刻有人从黑暗的角落里闪身出来,伸手拔掉了潘玉儿嘴里的布塞。
贞慧郡主也连忙呜呜地求救起来,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
只有潘玉儿闻声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惊讶。
竟然是“名满京城”的贞慧郡主,汾阳王李奉贤的爱女李婉宁!
她没有被隆庆帝杀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潘玉儿回过神来,那人又是身影一闪,重新隐没在黑暗的角落里。
到底是做个摄政太后的人,潘玉儿眼见着萧稷脸上没有一点重逢的喜悦,突然一片肃杀,又想到方才那人的神出鬼没,便猜到那人只怕是按照萧稷的吩咐,一直潜藏在黑暗中看守着她和身边的贞慧郡主。
也就是说,她和贞慧郡主是被萧稷派人掳了过来,关押在这间小黑屋里。
可是,这是萧稷为什么要这么做?
贞慧郡主也就罢了,毕竟父债子还,她既然享受了汾阳王的恩宠和权势,就该承受汾阳王造反失败后的苦果。
可是一心为了萧稷绸缪的她,凭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
潘玉儿愤怒又忐忑,初见的喜悦渐渐消散,绷着一张脸,抿紧下唇,没有说话。
然而神情却是满满的质问和委屈。
和潘玉儿打交道久了,萧稷如今也多少能猜出一点她的心思——不外乎是她如何如何地在意他,而他又是怎样怎样地践踏她的心意。
萧稷冷笑,他有时候真搞不懂潘玉儿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明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帮着汾阳王坑害他,却还有脸面到他面前诉深情,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这简直不像是做过摄政太后的人应该做的事。
说到底,潘玉儿在意的并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心中的执念罢了。
萧稷神情冷冽起来,无意多加纠缠,直接宣布了潘玉儿和贞惠郡主的命运:“如果不想死,那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拂袖而去。
潘玉儿一脸惊愕,继之而来的是恼恨。
凭什么?
她为了他接近汾阳王,搭上了整个姚家;为了他潜入深宫,惨被隆庆帝侮辱;为了他努力逃出生天……
萧稷凭什么这样践踏她的心意!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和前世一样,好好的做她的宠妃,皇后,摄政太后呢!
然而她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又被堵上了嘴。
潘玉儿的心里,顿时只剩下了惶恐。
身边的贞慧郡主李婉宁,比她还要不堪,呜呜的尖叫着,跪地求饶,哪里还有一点当初敢和寿阳公主争锋的嚣张跋扈。
没几天,贞慧郡主的身世就被公诸于世。
隆庆帝得到消息之后,愤恨自己被蒙蔽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这个消息来的好,正好可以用来破除当初汾阳王宣扬的他为保来路不正的帝位,不惜勾结西凉诬陷诛杀晋王满门,并且屠城晋阳的罪名!
为此,隆庆帝连夜召集笔杆子好的文臣,对此事大力宣扬,努力以此来淡化汾阳王泼在他身上的污名。
留在京城附近伺机而动的汾阳王得闻这一消息之后,顿时气得双目暴突,击掌怒喝道:“无耻匪类,果然是他劫走了宁儿!”
这些年来他和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