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日,辽东天气虽然暖和起来,但赫图阿拉老城中生活的汉人们,却是觉得越发的寒冷起来。
今时以不同与往日,以往在这边出了事情,还能去辽镇军将那边哭诉,花银子给些好处,辽镇也能帮着出头,彼时建州这边的女真人畏惧大明也不的不理会,不然敲打一番可就难受了。
奈何抚顺一战之后,这女真人一天天横蛮起来,就连带着那些破落蒙古人都跟着抖起来,虽然努尔哈赤下了令,不得伤害以往城中的汉人,但又奈何了底下的人呢?底下的人自从分配到汉人的包衣奴才,汉人地位更是低了好几等,眼下打劫汉人之事时有发生,见民心如此那怕是努尔哈赤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汉人也就活的愈发糟心起来。
赫图阿拉一处客栈端是物美价廉,长久往来的大明商人都知道一处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只是吧几个大院打通连起来的一处大宅院,只是把前面的门脸装饰一番改作茶铺,便也就营业了。此地现在是大明来的商人的聚聚集地,至于为何,还不是因为这边头有人比别处安全,不但可以保住家产性命,更重要的是可以保住父母所受之发,免于灾祸。
“这位兄台,看样子这一趟赚了不少啊我刚才在你住处外面瞧见,里面大包小包都已经堆满了!”在这茶铺的角落,一人笑着抱拳,那人听得家乡口音也连忙起身还礼,真所谓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不他操起晋地方言交谈起来。
“tuo fu,tuo fu,这次我走的早,正巧避了刀兵,一路走得顺当,在者你也晓得这里也出价大方。”
话堪堪说了一半,二人耳鼻传来哭喊打斗之声,二人回过头去发现原来是几个白皮在打青皮,势单力薄的青皮那是对手,没过多久,看着几个壮实汉子他们身穿皮袍,手拎着包袱呼喝大笑走过,到是那一对父子青皮止不住的哭将起来。
看着这一对父子前面几乎剃光的头发,以及身后留下的一根细发辫,二人都晓得这是抚顺那边抓过来的汉人百姓,虽心中有所触动,当到底哈市以自保为主,那敢去惹这些女真大爷的麻烦,只是心中暗道一声,“彼辈侍之蛮夷,这也是报应。”但却为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愧疚,此时民族主义尚未兴起,他们又是逐利的商人,哪有什么国家气节可言。
这几个汉子还未走多远,后面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破烂的的老汉人便踉踉跄跄的追了来,抱住这些女真人大腿苦苦哀求道:“几位爷你们行行好,那些包袱都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没了这些,今年我们冬天活不下去啊。”
看见自己大腿被抱住寸步难行,这人用力拉扯了两下却瞧不见动弹,立时恼羞成怒,转身一脚把这老汉人踹翻在地,抽出腰间的刚发的佩刀眼看就要砍下。
“住手!你们忘了大汗的命令吗?”不远处传出一声大喝,却是带有女真口音的汉话,外面抢了货物的几个女真汉子立刻停住,只见不远处一位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显贵的汉子疾驰而来。
那几名女真人见了汉子当即就跪在磕头道:“参见贝勒爷。”
原来这汉子就是四大贝勒之一的黄台吉,黄台吉用满语说了几句,这几名女真汉子虽是不舍,但也不得不遵守,随手丢下包袱在地,鄙夷的看了一眼老汉人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那老汉人抱着一个包袱,坐在地大哭,随后而来的一瘸一拐两父子也跟了来,与这老汉人一同哭泣起来。
努尔哈赤下马扶起这些人,好言安抚了一番,听闻这三人本乃是战前过来的汉人,在城中有产有房,只是被附近的女真人驱赶出来后,便又命自己手下带着这爷儿孙三人去将房子要回来。
在三人一片千恩万谢声中,这才回到马,对一旁的吴平笑道:“适才之事真是让你见笑了。”
吴平虽对这些蛮子没有好感,又见汉人被欺压更是说不出的郁闷,但到底也觉得刚才黄台吉的那番作为真切的紧,丝毫没有演戏的成分,算得一位体恤百姓之人,不愧是刘玉波要求重点关注的人,因而笑道:“贝勒爷果然仁义,今日一见方才知道名不虚传。”
黄台吉到不得意,而是继续谦虚起来,一边同吴平闲聊,一边驱马前进。
“四贝勒果然是仁义之人啊!”忽的听到客栈角落有一白皮夸赞道。
“这是掌柜,别瞧他看去向女真人,实际就是世代住在这边的汉人,不过命好几代下来也是女真人。”角落里两名山西商人议论道,看着那掌柜走过来,立刻不敢再提,只是赔笑道一声海涵。
这茶铺现在也就是零散几桌客人,都是大明过来的客商,彼此坐的很远,那掌柜的明显被惹不高兴了,沉着脸也不去招呼,只是坐在柜台后面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山西商人。
两名商人抿了口茶水,又把声音压低了些,慨叹道:“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这边的鞑女真人现在说抢就抢,有时候当街sha ren,他们面的贵人根本不管,甚至还要分润,连大金大汗也管不了汉人死活了。”
“难归难总要做啊,虽说兵战凶危,但货物价钱也水涨船高起来,白花花的银子你不要。”
“呸,银子谁不想要啊,我也看出来这里日后定然可以做大买卖,瞧这今天的情景,我看咱们每次来,就先奔着这边,这赫图阿拉城内,也就是这四贝勒的产业有规矩,这四贝勒讲道理,一直护着来赫图阿拉城的商人,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