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子一高一矮,身上穿的衣服样式同初晓之前在安寝楼那儿见到的女子们一样。只是两人腰间的束带颜色不同,高个儿女子的束带是青色的,而矮个儿女子的是蓝色的。那两个女子手中还各拿有一支玉笛,高的那位手中拿着的玉笛是淡青色的,而矮的那位手中拿的玉笛是栗黄色的。
“看来之前就是她们两个当中的一个吹的笛子啰?”初晓在心里怀疑着。
望见那两个女子的正脸时,初晓总觉得那高个儿女子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初晓才发现:“诶,这个女子刚刚不是在安寝楼前面捧着书和别人聊天的那个吗?现在怎么又到这里来了?这速度也真够快的!”
那高个儿女子面色沉着,仿佛是在屏息以待着什么事儿,同时脸上有种担忧样的表情。那矮个儿女子却一脸轻松,她上前走到了灵宅门前,然后伸出手在那门上面摸索比划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初晓望着那两个女子,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轻皱着眉头,黑眼珠转了一下。
之前在安寝楼前,初晓明明见到那高个儿女子的腰间系着的是蓝色的束带,而且当时她的额前是留着刚遮上眉毛的齐刘海的,两边的鬓发是理到后脑勺,梳成了一个小发鬏,配上了一个发饰的。现在那高个儿女子的额前并无刘海,她的两鬓各留下了一缕长发,其余的鬓发都带到了后面,由一根长长的发带系着后,随后边儿的头发一起垂了下来。
?“难道是双胞胎吗?这个女子好像比刚刚看到的那位要成熟些……”初晓盯着那高个儿个女子,正当疑惑的时候,突然发觉夜幕比之前在桥上的时候,好像轻浅了些。
抬头一看月亮,初晓发现天上的星星变得稀稀疏疏,没有先前那么多了,之前的弯月也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圆月,夜空看起来也更遥远了几分。
除却云层的遮蔽,月亮在一个晚上的形状大致是不变的,但是初晓在一个晚上却看到了两种形状差异很大的月亮。而这晚不管是弯月还是圆月,夜空都很清朗,几乎没有什么云层,所以按照常理来讲,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要是初晓还记得,估计她会怀疑到阳间和平间的空间性质差别上去的。
月亮的问题对于失去记忆的初晓来讲,并不是最关心的事情,她想了想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存在吧,也许她可以去问问这两个女子有关自己的一些事呢?想着,初晓张口就要喊,同时脚步要往那两个女子那块儿挪动。
“请……”初晓话还没出口,脚下也才迈了一步,就听见那俩人的对话声。
“就这里,可以吗?”那矮个儿女子一面指着门,一面扭过头来,眼露微笑地问着那高个儿女子,声音极其轻缈。
“可以,只是……”那高个儿女子的嘴角有一缕温暖的笑意,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种顾虑的感觉。
其实初晓明明和那两个女子隔得比较远,但不知为什么那两个女子的说话声却犹如在耳旁,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是那么清楚。
不过初晓对此也没感觉到奇怪,她只是好奇地看着那俩人的举动。
那矮个儿女子对着高个儿女子微微一笑,然后将玉笛送至唇边,一阵悠悠的笛声就传了出来。
初晓本要捂住耳朵,她怕这笛声再让自己头晕目眩,但她的动作却慢了一拍。
“咦?”初晓放下悬在耳边的两只手,她惊讶这笛声竟然没有让自己产生头晕的感觉了。初晓想难道之前的头晕不是因为这笛声吗?还是自己已经适应了这笛声?
那玉笛声先是悠悠然渐让人陶醉,舒缓的曲调与这夜景配合得恰到好处。听着那笛声,人仿佛能看见指尖有清澈的泉水缓缓流过,心境也宁静得开阔了起来。
突然但又衔接自然地,那曲调的节奏快了起来,笛音也渐高了起来。
指尖的流水像是遇见了江河湖海,汇合而成的水流经过山间的悬崖峭壁,以无畏且囊括万物的气势直泻而下。听着这笛声,人只感觉血液流动加速,一种静坐不住想要耍个功夫套路或是跳段劲舞的冲动在内心涌动着。
那矮个儿女子的十指在笛身上来去自如,灵巧异常。她的手指经过每一个音孔时,仿佛都只是那么轻轻地滑了一下,不同高度的音便荡了出来。只有在长音,她的手指变化稍慢一些的时候,才能看出她那纤指按孔的力度是有所不同的。
一种控制住的笑意,在高个儿女子那担忧的表情逐渐消退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痕迹,慢慢地,高个儿女子的嘴角有了明显上扬的弧度。
正当初晓感觉血脉喷张之时,那笛音又抑扬顿挫地像是跳起了刚柔并济的舞蹈。
浩浩荡荡的水流,遍过山川,依旧以势不可挡的架势一路回归大海,继而温柔地涌流着又任性地与礁石撞击着,激起一簇簇水花。那笛声既让人情绪保持高涨又使人在宛转悠扬中继续陶醉。
末了,那笛声才如涟漪般消失在了空中。初晓只觉得耳边余音缭绕,醉眼迷离中却又见那矮个儿女子把右手伸向了灵宅之门。
“自下竖向上三尺,门中线往右横并八指,特定此处。”那矮个儿女子淡淡地说着,完了用手轻轻一推,那大门便开了,随之那矮个儿女子就走进去,合上门不见了。
因为站得比较远,夜晚的光线太暗,加上那灵宅门的闭合也就是喝口水的时间,所以初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