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万源不耐烦的抬起胳膊挡开母亲要来摸他的手,说道:“那为何那方良骏说打的就是姓柳的?我又没得罪过他,之前我俩玩的好得很,苏哥特仗义,在外都是他关照我,可这次翻脸绝对不是因为我个人。”
柳安氏听儿子这么说,也联想道婆婆和大姑太太吵闹后的鬼祟,本来她就奇怪为何叶家晚上把大姑太太送回来,还有两个挨了打的婆子,可婆婆这几天都不让她请安,柳安氏原本就暗地里琢磨这事,今天见连累着儿子了,本来就对大姑太太没好气的她更是给姑太太记了笔账。
柳安氏哄着儿子去给祖母请安去,柳万源不情愿,但还是去了。
看着儿子走后,柳安氏笑了,这个嫡长孙是婆婆的心肝,心肝受了伤,到时看婆婆是向着孙子还是向着闺女?
那头,苏良骏回到家,苏戴氏看孙子乱了的模样,只问了声,没多问。是她给儿子说的陶氏被叶家柳氏给气病的,儿子对陶氏分外有感情,他好动好武,多次被祖父父亲打骂,是陶氏拦住,并教训祖父不要逼个不是读书料的儿郎死读书,你就是打死了他,他也考不了秀才,自那后,方良骏没事就去陶氏那玩耍,陶氏那时还没孙子,就把方良骏当孙子般疼爱,所以方良骏对陶氏感情不亚于对祖母苏戴氏。
苏戴氏心里对此倒是不别扭,她对陶氏也是万分感念,所以见陶氏对自己孙子好,也乐得如此,不然她也无法说通自家老爷。苏府对科举都是看中,可苏戴氏骨子里有她外祖母那边的武将血液,只是平时没敢表露,怕被人看不起,孙子这般她总觉得是随了她母族了,她自己小时也爱舞枪弄棍的,没能如愿,所以对孙子暗地里的好武她也不干涉。
苏良骏回自己院子,还琢磨叶府有哪个混蛋可以收拾下,苏戴氏却高高兴兴的给苏王氏炫耀去了。
柳万源那会和郑辰载回郑府,没见到郑郎中就回家了,等郑郎中回府,下人禀报孙子弄坏了马车,郑郎中就叫来孙子准备收拾。
郑郎中在礼部任职,对于礼仪规范,恨不得拿着尺子量,让家人照办,孙子刚进书房,又有下人禀报苏府送了三个稳婆进府,不知何意的郑郎中顾不得教训孙子了,急唤下人叫夫人过来。
郑辰载见祖母进来,就偷偷溜了,郑夫人原本就胆战心惊的,见老爷叫了她来,更是心慌,规矩的给老爷请了安,立在一旁准备听训。
郑郎中一脸怒色,问苏府为何给府里送了三个稳婆?
郑夫人这几天就为这事心里发突,她哪想到苏府这么不顾颜面,更恨叶柳氏不会办事,牵连到她,她没脸出面,让大儿媳把稳婆又送还给苏氏,叮嘱下人不要告知老爷,要是老爷知道苏府来人,要可就要完蛋。谁知还是让老爷知道了。
郑夫人赶紧把事都推到叶夫人那,说叶夫人心疼自家女儿,说送个女大夫过来,她啥都不清楚。
郑郎中才不管你知情不知情,反正是让他失了面子就是夫人不对,他一听这事还真是和自家有关,脸色涨紫。
郑夫人一阵哆嗦,都感觉到老爷头上能冒青烟了,她扑腾的就跪下,一点也不敢辩解,心里把叶夫人给恨死,自己不知道那女大夫是先生太太,可你叶柳氏不知道吗?她要是知道,打死她都不敢接受叶夫人的殷勤。
郑辰载溜出去就去叫了父母过来,郑西澎夫妻进门一看,也都跪在母亲身后。
郑郎中压住火气,也不让儿子起身,直接吩咐让大媳妇家接管中馈,夫人回内院抄写家规和女戒女则各一百遍,多的话也不出,就打发人出去。
郑西澎夫妻搀起郑夫人出去,一出书房,郑夫人才老泪纵横,这么大年纪,当着儿子媳妇的面这样,真让她颜面失尽,哪里顾得想什么大权被夺,只是气那叶夫人,转而对三儿媳妇郑叶氏反感起来,不是因为她,能让自己如此丢脸?
郑郎中不顾天黑,收拾整齐,就去了苏府。他对苏御史是敬重的,敬重他工作严谨,从不为个人得失影响对朝廷的忠诚,当初也因和苏御史成了拐了弯的姻亲而满意。
苏御史听了门房禀告,也奇怪没有什么交集的郑郎中为何来府?
郑郎中进来,看见迎上来的苏御史那方正的脸,羞愧的连声道歉。
苏御史一把拉住要给自己躬身的郑郎中,内宅妇人们的事,不能怪一个死教条的郑郎中,但苏御史还是谈话间漏出自己夫人因此气病卧床不起之事,更让郑郎中惭愧不已。
回去后的郑郎中连夜把家规又增加了几条,第二日就让家中老少各抄家规十遍,他会不定时抽查。
还在娘家反省的叶柳氏派人去看望小女儿,没进去门,又得知小女儿被婆婆命令在内宅安胎,不准见娘家人,叶柳氏是气的只捶胸口,恨不得冲去苏府把大女儿给打一顿,没一件事帮娘办好的。
那日五爷从苏府回去,琢磨舅家肯定有啥事,但不好去给乡下的母亲去说,五爷就去了旻庄找到大哥,给大哥说了下。
二爷一听,就把旻庄交给宋鹏飞,赶着去了苏府,去时正是陶氏晕倒后,二爷着急的等候,陶氏醒后,叫进来见了外甥,叮嘱不要给苏氏说,陶氏说是这几天累着了,歇两天就好。
二爷回去后,就和二奶奶商量,让二奶奶去舅家伺候舅母去,保武快半岁了,他留在府里带孩子,还说幸亏栏姐儿和虎妞都让母亲带去乡下了,不然他一个人可看不着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