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朱高爔见着阿狸都是冷冷淡淡的,阿狸疑惑几日便豁然开朗,其实朱高爔一直都是这么个不温不火的态度,冷眼看他对阿锦阿绣也这么个德行,自己何必去在意呢?倒显得自作多情了,思绪理清后倒把阿绣的话摞开来。只是这几日朱瞻基也怪怪地不见踪影,少了个逗趣玩笑之人。阿狸百无聊赖,看着四方的天空时常叹气,只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这日百里飞雪来到了永华殿,阿狸大喜,忙跑到书房来见他,却见百里飞雪坐在侧座,正与朱高爔说着什么。朱高爔看了她一眼,对百里飞雪道:“你方才说铁胜夫妻怎么了?”
阿狸闻言忙问道:“是铁大哥么?出了什么事?”
百里飞雪道:“今日铁大哥来到了殿下别苑,找到我们。他已找我们几日,一直无法见到,打听出殿下的城外别苑,才过来碰运气看看,正瞧遇着我。铁大哥是来求殿下救救铁大嫂的表姐夫,就是那个兵部的主事李贞,被左都御史陈瑛给下了大狱。”
朱高爔轻轻咳了一声,道:“是什么罪名?”
百里飞雪道:“据铁大哥讲,左都御史陈瑛大人手下几个御史以人手不足为名,到兵部讨要几个皂隶,当时李贞大人正在处理紧急事务,没来得及给他们派人,就把这几个御史得罪了,这几个人就合谋诬陷李贞大人受贿,陈瑛大人也不问究竟,就把李贞给下到狱中了。”
阿狸恨恨道:“昏官酷吏!”
百里飞雪道:“李贞妻子急得了不得,哭诉无门,铁大嫂想起了殿下,让铁大哥来求下殿下,看能否救救李贞大人。”
朱高爔点点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太子宫里问问情况。”
朱高爔起身来,又轻咳了下,百里飞雪忙道:“殿下身子不舒服?”朱高爔摆摆手道:“无妨。”阿狸道:“殿下去慈庆宫,不用我跟去吧?我在此陪陪百里大哥。”
朱高爔点点头,带着扶风出去。阿狸与百里飞雪倒了茶,慢慢吃着,道:“百里大哥,我在宫里急也急死了,你们想个办法把我也弄到别苑去住吧,听阿绣说那里有许多荷花,一到夏天,满园飘香。”
百里飞雪笑道:“正是呢,这庄子就叫作青荷别苑,现在湖中有些荷花都有尖尖角了。不过,我可不敢把你带过去。你的事情我做不得主。”阿狸道:“我整日在这个方井里无趣得很,你跟慕容说说吧,偏他这几日也不过来。”又问道:“他现在怎么样?那日他喝得烂醉如泥。”
百里飞雪沉吟了下,笑道:“一场宿醉而己,第二日便好了。”阿狸斜睨他一眼道:“宿醉而已?说得轻巧,能让他宿醉的怕是他的好师妹阿樱吧。”百里飞雪微怔,笑道:“你的眼睛倒尖得很呢,看出来了?”阿狸忙道:“好大哥,左右无事,你告诉我他们的故事吧,也省得我整日瞎想。”
百里飞雪不愿多说,那阿狸磨人的功夫也是少见,软硬兼施,百里飞雪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得道:“我也只听秋雨讲过一些,具体也不是很清楚。慕容大哥与阿樱姑娘一处习武长大,原本也很有情谊,只是几年前汉王殿下在流萤山庄见到了阿樱,就向慕容庄主讨了去,两下里几年未见,后来就没有结果了。”
阿狸道:“你说故事这么简单?”她心中想着两人一定有个十分凄美的爱情故事,谁知百里飞雪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不禁气道:“你这人很是无趣,真不知道秋雨看上你哪里了。”百里飞雪嘿嘿一笑,道:“我本来也不是很清楚,你硬要我讲,我能说出些什么呢?”
阿狸白眼相向,却又不解道:“慕容怎地不向汉王殿下明白地说了呢?好好的姻缘倒这样拆散了?”百里飞雪道:“江湖上的人,原来把儿女私情看得极淡,两人并未定亲,怎地向汉王说明呢?其中的事情,一时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阿狸叹道:“我就说慕容心里一定有人嘛,在流萤山庄时别看他平时洒脱的很,无人之时他眉头却是深锁着。却原来有这么一段渊源。”
正说着朱高爔回来,道:“太子殿下已令六部大臣当庭会审,过几日会有结果。你回去让铁氏夫妇放心等着吧。”
百里飞雪答应,自回青荷别苑去了。
这一日,赵王府来请朱高燨前去小红山狩猎。朱高燧封为赵王,驻守在北京,因这次护送朱棣回南京,也只小住些时日,不能久待,过两日就要回封地,走之前宴请众兄弟,一起山中骑马射猎。太子朱高炽不尚此道,自是找借口推托,朱高燧本来与长兄关系一般,他素日与朱高煦走得近些,听到大哥不来,倒也正合心意。
朱高爔带着慕容秋风与阿狸等一行人来到了小红山。此为皇家狩猎之地,因为朱棣尚武,所以人人都以骑射为荣,朱高煦与朱高燧更是为讨父皇欢心,在这上面很是下功夫,自然令朱棣喜欢。老大朱高炽喜文厌武,朱棣亦因此对他有些微词。朱高爔虽然同样不甚喜武,但有时也跟着朱棣在马上奔跑,只是自小体弱,朱棣自是不会对他过于苛责。
三个兄弟在山下会面,张辅也随着一起。众人见面一阵寒暄。阿狸看到朱高煦青衫白马,张辅则白衣黑马,心道这两人倒也有趣,衣衫马匹除了颜色倒几乎相同。
朱高煦道:“我们现在分开各自去狩猎,一个时辰后在此见面。”一勒马缰,抚摸跨下白马的鬃毛道:“许久没有畅快的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