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琥珀金蝉佩的事情我想过,这东西现在在森科手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变化。再说,这森科不管武功还是个人势力都比不上武藏小次郎,我们要下手,机会有的是。”李应元说道:“现在的重点还是这平英策。
我听过那些英吉利军官谈论,英吉利和大明之间的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而我们明朝官员们对英吉利这边的布置可能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非常需要我这份平英策。
所以,我的意思是师兄先把平英策拿给杭州府的官员们,之后再回来,徐徐图谋琥珀金蝉佩不迟。”
“你是这么想的。”谢迅用手指敲打着桌子,若有所思起来。
“怎么,师兄还有什么疑虑不成?”李应元注意到对方神情,问道。
谢迅叹了一声,说道:“师弟,你跟我说句实话。我跟你谈师父安危的事情,你不愿意深谈;跟你聊琥珀金蝉佩的事情,你却一个劲要我先回杭州去,是不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想把琥珀金蝉佩占为己有?”
“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李应元突然有一种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的感觉,没想到自己就差掏心掏肺地对待人,人家却把自己当成贪利之辈。
“我从头到尾想的都是江南数千万百姓的安危,想的是我大明数百年气运,师兄怎么会把我李应元当成那样的卑鄙小人?”李应元自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不由喊冤起来。
“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你自己清楚。”谢迅冷冷说道,拿起桌上的平英策:“看在江南数千万百姓的份上,我会把这份平英策带回去,让那些明朝官员知道怎么对付这些英吉利人。
不过你也好自为之,如果你动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我谢迅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谢迅说完,大踏步走了,只留下李应元在那里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无论如何,李应元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豪气干云的师兄,对自己竟是这种看法。对方倒是答应先把平英策送回去了,但以谢迅走时的态度,会不会认真做好也是个问题。
李应元坐在那里,生了半天闷气,又站了起来。本来今天到这里不仅仅是送平英策的事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谢迅帮忙,但如今对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说不得只能自己完成了。
李应元把需要用的药材都找出来,还有那些制药的工具什么的,弄完了才点了点头。海大贵这个医馆,穷归穷,该有的东西还比较齐全。
他便拿一些药磨成粉末,再加上点面粉、蜂蜜和蛋黄等和在一起。这件事情他以前在觉元手下当道童的时候就做过无数次,此次来之前又在心里反复琢磨过,此时也算水到渠成,一点障碍都没有。
他按照自己需要的色泽和大小来制作药丸,最后一看,黄黄的大豆大小的药丸,但从外表上看,跟百草精元丹一模一样。虽然这种东西一点药效都没有,但李应元要的也就是这点外观上的相似性了。
李应元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做起其他颜色和大小的药丸来。当初从武藏小次郎的地下室获得的丹药种类不少,只是因为李应元阅历不够,无法辨认,只能放在那里看着了。
这次既然决定要制作假药丸,把那些丹药偷换出来了,那还不如所有丹药都一并偷换出来,以后找个机会再找人辨认。
制造假丹药的事情原先是希望陈长生帮忙的,到定海的其他医馆偷偷定制的,但看他那德行,有好处抢先上,有风险就往后缩,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至于谢迅,本来是指望对方帮忙或至少能协助自己辨认丹药,没想到对方疑心病重,到头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好在这些东西不难,一会儿就完成,再把屋里好好收拾一下,李应元才举步往县衙走。
不管谢迅这人为人怎么样,既然他同意传递消息,自己在这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大半。自己剩下的就是带上那些道丹,再想办法把琥珀金蝉佩拿到,然后就可以考虑怎么跑回杭州去了。
这趟差事也算惊心动魄,险情迭出,但也算回报丰厚,最重要的是得到英吉利的那些学问,这比什么都重要。
李应元自觉这些事情做得机密无比,却没想到有人偷偷过来,轻轻一跃上了屋顶,又揭开瓦片偷偷往下看,把他这些举动全部看了进去。此人轻功高强,在屋顶走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不是去而复返的谢迅又是谁。
谢迅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李应元,却是暗暗点头:“我这师弟貌似忠厚,其实秘密很多。看他炼制这些药丸,外观看起来却像是一些道丹,这其中隐藏的缘故,却不得不琢磨了。
只是,师弟啊,如果是平时也罢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懒得管你。不过现在,我急需寻找师父,说不得我得利用你一下。
你跟我说师父应该回到杭州了,但是以师父对琥珀金蝉佩的执着,岂会如此轻易就放弃呢。或者,你跟师父暗中一直都有来往,却想用一些不相干的话糊弄我也说不定。
我晚上与你见面,就感觉到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真气波动,虽然不是师父的,但肯定也是一名顶级高手的。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却对我只字不提,还说什么平英策,可见你也绝没有表面上表现得如此赤城。
只是我这师父行事不可以常理推之,他现在到底是在杭州还是在定海,还着实难以确定。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