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慧法王探出手来,搭住杜如月的手腕,号了一会儿的脉,摇头叹道:“五脏六腑俱已经破碎,生机渺茫,虽然有灵丹护住心脉,但也无济于事,灵丹药性耗尽之时,也就是杜姑娘命丧黄泉之日。”
李风云急道:“法王,可有解救的法子,只要法王能救得了如月,我愿从此遁入佛门,再不起凡心。”
大慧法王摇摇头道:“老衲是无能为力的了,如果说天下有一人能救杜姑娘,那人非神医鬼见愁虞不全莫属。只是这灵丹的药效最多十日便会耗尽,天下如此之大,虞不全又行踪不定,十日之内又如何能找得到他?”
“我知道他在哪里!”李风云急道,“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救活如月!”起身抱起如月便要朝门外而去。
“站住!”孙婆婆一横铁杖,冷声喝道,“你害得如月如此,这样就想走?”
“你这疯婆子,又想如何?”李风云怒道,对于这个孙婆婆,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如月不能白死,老妪要你为他偿命!”孙婆婆一杖直朝李风云扫来。
红影一闪,大慧法王格挡住孙婆婆,口称佛号道:“阿弥陀佛,如月姑娘伤势虽重,但一息尚存,未必便没得救。”
孙婆婆脸色铁青,道:“老秃驴,你休得骗老妪,中了老妪的大乾坤掌,哪还有得救?你所说的种种,不过是想救那小子罢了!”
大慧法王叹道:“生也罢,死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一场泡影,对老衲来说,并无分别,何来救与不救之说?”
孙婆婆冷笑数声,道:“既然如此,你还当着老妪做什么?”
大慧法王叹息一声,退到一边,口称佛号,道:“对老衲来说,生死并无区别,但对施主来说,却并非如此,你打杀了李风云,也就等若打杀了如月姑娘,施主好自为之!”
孙婆婆一呆,铁杖猛地戳在地上,恶声道:“李风云,你给老妪听清楚,如月若是不治,你就得死,老妪便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绝不会放过你。”说罢,一把抱过杜如月,沉着脸道:“虞不全在哪里,你带老妪去。”
李风云没有说话,只是朝外走去,孙婆婆抱着杜如月,紧随其后,大慧法王也跟在李风云身后。
孙婆婆横了大慧法王一眼,冷声道:“你跟来做什么?难道你担心老妪会对李风云下杀手?哼哼,如月若是活着,老妪不会动那小子分毫,如月如果死了,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大慧法王答道:“老衲是心中有愧,若非老衲,事情未必会弄成这般。”
李风云回过头来望了大慧法王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大慧法王叹道:“不错,老衲听到杜重威将军与李守贞将军两家结亲的消息,就料定李将军一定会来镇州,所以老衲先来一步。若非老衲恳请元音寺住持给你们一个见面的机会,事情又哪会闹成这般地步?
老衲原本也只是希望将军能就此堪破世上情情爱爱的虚妄,并无它意。
此事既然与老衲有关,老衲又岂能坐视不理?”
有龙虎再生丹护住心脉,又有李风云、孙婆婆、大慧法王轮流给杜如月输入真元疗伤,杜如月的伤势没有继续恶化。
但是十天的时间,是不可能赶到扬州并找到虞不全,即使李风云等人日夜兼程。
不过李风云并没有打算去扬州,李风云要去的地方是鬼雾森林,也许,鬼雾森林中的那潭奇怪的池水能压制得住杜如月的伤势。毕竟当初李风云的伤势比杜如月的内伤只重不轻,也是依靠那潭池水的压制,才赢得了时间。
“毒圣?”孙婆婆显然对此人有所了解,没有反对,她也知道,十天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扬州的。
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第九天时,四人终于来鬼雾森林。
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哨,李风云鼓起内力吹动起来。
这木哨是燕无双送给他的,能发出一种声响,可传出十余里地,人听不到,但是鬼雾森林中的小貂却能听得到。
当然,有孙婆婆和大慧法王在,李风云也是一流高手,四人硬闯鬼雾森林也并无不可,只是李风云对这鬼雾森林并不熟悉,没有小貂带路,未必能找得到当初的那个小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林中一道白影闪出,快如闪电,直扑向李风云。
孙婆婆一惊,正要出手拦住那道白影,却被李风云挡住:“不要紧,它叫小白,是我的朋友,不会伤我。”
只见那白影蹿上了李风云的肩头,“咯咯”、“嗡嗡”地叫个不停,孙婆婆这才看清原来那白影是一只白貂,不觉心中惊诧:“这只貂好快的速度,即便是老身想要抓住它也难!”
李风云伸出指头挠了挠小白的头,道:“小白,快带我们去小潭边,我们要用那潭水救命!”
小貂歪着头看了看孙婆婆怀中的杜如月,似在思索,一纵身又跳入林中,回过头来,朝李风云“咯咯”叫了两声,示意他跟上。
孙婆婆惊道:“这畜生难道还懂人话?”
李风云冷哼了一声:“这世上许多人,枉披着一身人皮,做的却不是人事,只怕连畜生也不如!”他对孙婆婆本就心中有恨,说起话来自然不客气。一路上,两人很少说话。
“你!”孙婆婆气得满脸通红,正待教训李风云,却被大慧法王拦住:“孙施主,何必计较这些小事,救人要紧!”
孙婆婆闷哼一声,道:“臭小子,迟早有收拾你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