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事?”刘传勋惊道,“这事老哥的确不知道,当初把这案子交给大理寺和开封府,其实是想掩人耳目。李大将军,你应该知道,和煦堂失火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交代是不成的,而我千牛卫明面上是不适合查这件事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理寺卿赵大人居然这般不知轻重。
李兄弟,你说,该怎么做,老哥一定听你的。”
李风云哈哈笑道:“有老哥这句话,兄弟就放心了。如今案卷已经交到了我莫大哥手中,要他不查这件案子,是不可能的。
兄弟只要老哥一句话,保证我大哥的安全,不要出任何事情。至于案子查得怎样,背后涉及什么人,老弟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老弟就知道躲在兵营里,练好自己的兵就成了。
要是我大哥出了任何问题,我李风云就算把天捅个大窟窿,也再所不惜。”
李风云话中隐隐带着威胁。
刘传勋皱眉道:“这件事,还真不好办,李老弟,你应该知道,有人把老兄的一个老窝给端了,本事决计不小。老哥能防得了一时,只怕防不了一世。
不过,你放心,千牛卫会派出最好的高手,暗中保护莫捕头。让他免受其他无关人员的骚扰,莫捕头家眷的安全,更不在话下。
这样,李兄弟,你该满意了吧!”
李风云也知道刘传勋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于是哈哈大笑道:“还是老哥够义气,这情兄弟领了。我大哥的安全,就全拜托刘统领了。改天兄弟摆一桌酒菜,咱们兄弟好好喝两盅,如何?”
“好说,好说,李老弟的酒,老兄一定要喝!”刘传勋也满脸堆笑道。
“行了!这件事既然弄清楚了,兄弟也就不打扰老哥了!”李风云站起身来,又恨恨地道:“原来是大理寺赵洵那老王八蛋挑事,想要挑拨咱们兄弟间的感情,老子绝轻饶不了他!”
刘传勋笑呵呵将李风云送出千牛卫,回到府衙中,命人关上门收拾被砸烂的东西。又叫来一名千牛卫备身,道:“你去将郭傲天找来,让他那组人马暗中保护大理寺捕头莫轻言及其家眷,半点差池都不许有。”
那千牛卫备身惊道:“统领,郭傲天那组人马手头上可有活……”
“叫你去你便去,哪来那么多废话?郭傲天手头上的事,本官自有安排。”刘传勋训斥道,那千牛卫备身慌忙转身离开。
又长叹一口气,刘传勋低声自语道:“这次真是,打雁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个李风云,还真不好对付!”
再说李风云,带着两百名亲卫,趾高气扬,浩浩荡荡直冲着大理寺而去。
才转过一条街,一名仆人打扮的人拦住了李风云的去路,奉上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道:“李大将军,我家主人请大将军小酌几杯,还请大人赏脸。”
李风云抽信笺,看了两眼,心中冷笑:“这个赵洵倒是聪明!”回头吩咐众亲卫止步,又对那仆人挥手道:“前面带路!”
说也奇怪,平日里李风云不惹事时,弹劾李风云的奏章就如雪花一样漫天乱飞。如今李风云真惹事了,朝堂上下却一片肃然来,仿佛是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小皇帝石重贵有些奇怪,对侍候在身边的张尽忠问道:“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弹劾李风云的奏章?”
张尽忠弓着腰赔笑道:“现在这节骨眼,谁还敢去撩拨李风云那愣小子。”
“怎么说?”小皇帝石重贵有些奇怪。
“这不是三天前,也不知千牛卫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这愣小子带着人去把千牛卫的府衙给砸了。他连千牛卫府衙都敢砸,这么一来,谁敢惹他?说不定哪一天,他就敢带人上门把那些言官的府衙给砸了。”张尽忠只当是一个笑话讲出来给石重贵开心。
“李风云砸了千牛卫府衙?居然有这回事?千牛卫怎么没有回禀?”小皇帝石重贵一怔。
“千牛卫府衙被人砸了,这种事,刘统领哪好意思跟皇上提?想必是千牛卫的人查事情查得太凶,惹怒了李将军吧!”张尽忠急忙开脱道。
身为内侍,皇帝身边的心腹和最信任的人,张尽忠知道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如今皇帝尚且没有多大的权柄,他张尽忠当然也不会有大唐内侍那般能权柄天下,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能恃宠而骄,不该介入的纷争便不介入,不该得罪人的地方便不得罪人。
“这家伙,还真是专横跋扈,目无法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小皇帝笑道,“大伴,你去刘统领那里说说,叫他不要盯李将军盯得那么紧,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这泼皮翻不起大浪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张尽忠垂手听命。
想了想,石重贵又道:“这个李风云,也该敲打敲打。大伴,你去把近段日子,朕留中不发的,各位大臣弹劾李风云的折子择一择,糊了名字,给那泼皮送去,让他也知道,在这京城之内,对他不满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朕可为他担了不少的事。”
“是,看到那些折子,想必那愣小子一定心怀圣恩,感动流涕。以后这愣小子就是皇上手中的孙猴儿,戴上紧箍咒儿,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张尽忠笑了起来。
“若是这样,那便好了!”石重贵笑道,“这个泼皮,可不是那么好收服的。这也难怪,当初先帝收服景延广,也不是因为有救命之恩么?看来对付这泼皮,雷霆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