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餐时,安氏将南面的意思说了一下。
江睦桐没有言语,江世垣却有些想法:“我觉得可行。”
见父母都在看自己,他说道:“虽说本朝没有非要在祖宅丁忧,可是咱们就这样回京,以后也是政敌攻歼的一个借口。”
“所以,孩儿还是觉得就在老宅里呆三年的好。父亲若是犹豫,不如问问二伯父,您只看他成天嚷嚷着回江州去,可是大伯都走了,他却还是磨蹭着不提离开的事情。”
“正好太老爷提出家学一事,咱们即守了孝,又为族里做了事情,将来即使去了京里,身后也有个家族的依靠。”
“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里,可是大伯一家已经搬出去了,有些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江睦桐很认真的听了江世垣的说法,低头思索。
安氏惯没有主意,就去看一直没说话的玉萱。
玉萱安静的听完哥哥说的话,心里也是认同的,可是她实在厌倦了安庆的日子。
于是问道:“可是北面的院子,大伯说都没说一声就卖给二太爷了,咱们住在这里名不顺言不正。”
“这个好解决,二太爷有求与我们,父亲只管与二伯父商议,二伯父自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江世垣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发现,江睦霖三兄弟里,二伯父实在是最奸猾的,做任何事情都先要给自己捞到好处。
家学一事,与他有益,怕是不会拒绝。
不过依着江睦彬的性子,说不准趁机谈些条件,三房只管跟在后面捡好处就是。
江睦彬果然没让人失望,不但认同了江世垣的观点,还亲自去同老太爷谈判。
两家都不是缺银子的人,二老太爷直接把院子的地契还给了两人,并拆了东面的院墙,加盖了个学堂。
此事一出,族人自是感激不尽。
安氏只能随着丈夫儿子呆在安庆。
她倒无所谓,只要丈夫儿子在哪里,她就在哪里过的开心。
玉萱逮住机会问道:“不知道姐姐如何了,看淮阴侯老夫人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母亲也不在京里,姐姐怀着身孕,身边却连个懂事的人都没有。”
一句话提醒了安氏:“是呀,可是你父亲这里离不开...”
玉萱就趁机提出:“不如我先回京去,京里有外祖母和姐姐,母亲也不用担心我。”
安氏晚上同江睦桐一商议,也就同意了。
玉萱催着身边的丫鬟们赶紧的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回京去。
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那日刘政抓的两个黑衣贼人,已经死了。
江睦霖匆匆搬了出去,就是想躲开两位弟弟的耳目,借着探监旁听审讯的名义,贿赂了战县令,灭了口。
战县令将要退休的年纪,也不愿意多事。
既然贼人逮住了,受害方不愿意追究,怕引来更大的报复。
他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以为江睦霖依旧是江家的掌家,帮着混了过去。
等到江氏兄弟分家的消息渐渐传了出来,战县令心里有些不安,但是面对面前大把的银子,也就选择性的忘记了。
玉萱从长春处知道了消息,心里更加确定贼人与大伯有关。
只可惜唯一的人证也被灭了口,这事情,没有完。
三房损失并不严重,倒是二房,被劫了不少东西,还砍伤了人。
南边老二房,也是受了些损失。
那些贼人,怕是得了横财,早早的离开安庆远走高飞了。
她现在安庆,想起与江睦霖一家同处一地,就觉得恶心。
更何况,祖母因她而死,在这里,住的确实不太安生。
安氏左右无事,便把田嬷嬷跟了玉萱去,也算帮着她照应。
再说家里的财物,都在玉菁处,也要拿回来。
有田嬷嬷帮看这着,玉萱不会手忙脚乱。
安庆这里有江世垣,玉萱倒也不担心什么。
只是走之前,玉萱倒主动提起了江世城的婚事:“如今三个哥哥,两个都定了亲。家里眼下稳当了下来,母亲是否要考虑考虑二哥的婚事了?”
安氏皱眉:“他不是看上了那什么李家小姐?”
“李家小姐与我倒有一面之缘,是个玲珑机灵之人,与家里过的也不是很和睦,嫁过来后,也不会帮着李家泛起什么浪花的。”
玉萱笑了笑,接着说:“既然二哥喜欢,您何必做那棒打鸳鸯的人呢?”
安氏认为再理,就派人把江世城叫了过来。
江世城一听是此事,当即说:“求母亲成全,我悄悄的去看了李家小姐,着实过的艰难。以前还能三餐饱饭,如今竟然一天倒有两顿饿着了。李家主母实在可恶!”
安氏听了正色道:“二哥如若真的惜香怜玉,将来娶过来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江世城连连点头,这边安氏就着人去李家求亲不提。
玉萱等人一路无话,到了京里。
玉菁正呆在江府东厢房里,捧着一大碟的核桃和巴榄子嗑。
她不停的往嘴里扔着干果,不停的问慧香:“怎么妹妹还没过来?”
慧香笑道:“夫人这都问几遍了,就是今天进京,那也得晌午头间才能进府。”
“那午饭和热水可备下了没有?”玉菁又问:“妹妹的床铺可都晒过了?”
“都好了,就等着三小姐回来了。”
正说着话,莉香匆匆进了院子喊道:“三小姐的马车进府了!”
玉菁赶忙站了起来,吓得慧香赶紧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