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院里,众人已经平静下来,正在说着话。
见刘政进来,安氏忙招手让他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好孩子,幸亏你提醒的早,垣哥一夜没睡守在大门口。谁知道贼人太狡猾,从屋顶上下来了。”
又问:“你是怎么知道今晚有贼人上门的?”
刘政怪不好意思的,
再赖在江家大院里,那位大房的管家脸都拉的老长了,怕给二房添麻烦,所以他一早就离开了。
也幸亏他好奇,跑去长春处考察古代特务是如何隐蔽自己的。
闲聊间,就听长春说起最近两天有人打听江家大宅的情况,还有几个面生的人围着老宅偷偷转,像在踩点。
长春很是忧虑,找不到机会通知玉萱。
只好死盯着那几个人,可是今天那些人又都撤了。
刘政一听,怕是今晚就要动手了。
等他找到傍晚才回来的江世垣,提醒他晚上要警惕,然后就去县衙报案了。
县官一听今朝传胪来报案,报的还是今晚看见贼人打劫江家大院。
这还了得,赶紧的带着衙役们往这奔来。
可惜贼人悄无声息的,只偷东西不惊动院里众人,若不是庆和院里有人撞见尖叫,刘政还没有借口带人冲进来。
刘政半真半假的将原因说了,隐下了长春那一处。
安氏听了又说了一遍:“幸亏你发现,垣哥来的及时,否则咱们家还不知道会不会伤人呢。”
刘政问:“家里可有什么损失?”
“损失倒没有,刚才被贼人抢去的银票,全拿回来了。”安氏说道。
那些银票,还是卖北面的院子分的,三房本身的家产,全在京里玉菁处。
江世垣见事情已经结束,天色眼见要发白,又不愿意刘政继续留在此处,老是往妹妹那靠。
于是他站起身,扯住刘政,对江睦桐和安氏说道:“父亲和母亲再去睡一会吧,估计人心惶惶的,大厨房也没人当值。你们睡醒了,就让咱们的小厨房做点什么。我与政兄弟还有些事情商议。”
刘政很不情愿的被江世垣拽着出了们,江世垣一出房门,就问:“庆仁院那边什么动静?”
刘政就将刚才所见说了一遍。
江世垣想起当初妹妹说的话,皱眉:“你也怀疑这跟大伯有关?”
刘政毕竟是个外人,这话不好搭,只说道:“具体如何,还要看战县令能不能审出来。”
江世垣心里认定了此事与江睦霖有关,不愿意再在安庆担惊受怕。
江老太太一死,三房一分家,安庆就不再是他们的地方了。
更何况,大伯做的太绝,不经商议就把背面的宅子卖给了二老太爷,也不知道江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从棺材里气的跳出来。
“等父亲母亲一休整好,咱们就回京里去。这安庆不能呆了!”江世垣说道。
最先走的,不是二房和三房,反而是大房诸人。
江睦霖自小没出过安庆,也没考虑往哪里去,只在安庆的另一角置办了个不大不小的三进院子,在被贼人清洗的第二日就带着家眷以及父母牌位匆匆搬了过去。
临走时,根本就没同另外两房说一身,三兄弟好似从此不相往来一样。
一时显赫的江家老大房,竟然如此匆匆落了幕,想起来挺让人心酸。
江睦桐在安庆住的抑郁,也主动催着赶紧回京去。
老二房的齐氏来探望受惊的安氏。
老二房也受了黑衣贼人的关顾,损失了不少财物。
本来买下北面的宅邸,齐氏并不乐意,想着他们家也搬出去。
结果被二老太爷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大哥和我当初置办这个院子,费了多少心思!想着能长长久久传至百代,成为安庆真正的世家。你看看你们这些不孝子孙,这才多久!这才多久就七零八散的!”
二老太爷越骂越伤心:“我跟大嫂争一辈子,争的是这个宅子吗?争的是咱们江家的正统!她们家兄弟不合,闹的分家,我们这一支嫡系,坚决不能散!江家的传承,以后就是咱们家的责任!”
江睦梓也不愿意离开,毕竟这是祖辈打下的基业,如今堂兄弟他们走了,自家再走,那这宅子、祠堂和牌坊难道要扔给旁支了不成?
二老太爷骂完了,又说道:“这几年,眼看着北面兄弟不合,我也琢磨了。一家之长立身不正,子孙也长久不了,所以从咱们这开始,要好好定个家规,一家子,以和为贵!另外...”
他看了看齐氏:“咱们家没出个有出息的读书人,这才被北面紧紧压着起不来。如今他们自己倒了,不过三年后老二起复,老三家儿子、女婿都是人才,咱们也不能与他们远了,该亲近的还得亲近。回头半个家学,请他们也出出力,闹的再僵也是江家的族人,不能跟江睦霖那个混账学。”
二老太爷读书不多,心里有想法,每回说出来就像骂人。这会大概意思终于说的能让人听清楚了,就安排给齐氏去三房探探意思。
齐氏这会坐在安氏身旁,先是说起庆和院的事情来。
“你说好好的,钱氏跑院子来干什么?原来是准备偷偷把七哥捂死,却迎面撞上了贼人,被一刀砍在肩上。如今昏迷的迷迷糊糊的,被老二套出话来,气的大夫也给撵走了。你看这是什么事儿,才刚止了血,万一发烧,钱氏可就难活了。”
安氏这才知道庆和院的事情,唬的不轻:“以往也知道二嫂爱钻牛角尖,因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