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是真迷上那小娘子了?”
营帐外两个兵卒小声的说着话。
另一个回答:“可怜那小娘子,还不知道自己爹爹早就被将军杀了,不但他,那一城的贱民都死了,将军让云大那小子将营里的一个兵也扔到悬崖下面了,应该就是那小娘子的夫君吧,哈哈。”
“以后天下都是将军的,那些人死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你爹死。”
“呸,臭嘴!”
两人越走越远,笑骂着对方。
营帐中的彦秋打了个冷战,她被骗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自己洗干净的,光着身体,躺在睡榻上,双手紧握着一把剪刀。
眼泪被她控制在眼圈之中,不能哭,不能哭。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男人脱衣裳的声音,刘起一把揽住她,惊喜的发现这女子竟然片缕未着,一时大喜,俯身向前。
她配合着他,媚声连连,激得男人更加勇猛。
正当二人到达最顶峰的时候,彦秋摸着枕边冰凉的剪刀,没有一丝的迟疑,一把插进了他背上。
“噗呲”一声。
这是冷刃刺入人身体的声音,温暖的带着腥味的血喷溅在她脸上。
刘起闷哼一声,举起巴掌,却看见一双含着眼泪的剪水双瞳。
“我杀了你!”她拔出剪子,又一次刺向他的胸口。
刘起手腕一转,抓住她的手腕:“你都知道了?”
“你这个小人!我杀了你!畜生!猪狗不如!”
刘起轻飘飘的将剪子扔在地上,手指擦着她脸上的血迹,残忍的笑着:“想要杀我为父亲和夫君报仇?那你可得好好地活着,至少,要比我活的长。”
彦秋笑容满面的道:“每天白日里,我就想尽办法去杀他,下毒,刀刃,绞杀,无所不用其极,晚上,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抱着我睡。现在他死了,我该高兴的,我该高兴!”
她狂妄的大笑着,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刘起!你怎么可以死在别人手上!”
她一头撞上榻几的边角,攸宁没有阻拦,看着她鲜血染红了半张脸。
“终于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道:“奉刘将军之命,接冯姨娘回京都,谁敢拦我,格杀勿论!”
攸宁垂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彦秋,道:“瞧瞧,他死前都将你的退路安排好了,不知该说你们真心相爱还是孽缘,不管怎么说,我食言了。不能将彦秋带回去。”
“我刚才遇到了件事,一个女子,为了她爱的人,将自己武装成为男人,守护在她爱慕之人身后,你能想象吗,她到死后才第一穿了女装。”
“我家老板说过,学佛的目的是透过佛陀所教导的方法修行,远离痛苦烦恼和贪嗔痴三毒,悟通生命的实相,达到智慧彼岸的无苦境界。”
“彦秋,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傻?一些人痴迷在爱中无法掌握自己的心,一些人抛弃全部的爱,将心分给众生。这些条框究竟是谁定下来的,能将世界上的人们的心锁在这条框之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傻子呢?究竟什么才是真的看透呢?我仔细的想了一想。”
她微笑着,身上如冰霜的气息渐渐破裂着。
“真正的看透,大抵就是不见苦生,不见苦灭,心怀打开,该爱时用尽全力去爱,该恨时用尽全力去恨,爱恨分明,你说对吗?”
“我受到过无数的白眼与仇恨的目光,也用这样仇恨的眼神去看别人,所以我的世界充满了矛盾。你和我一样,既爱又恨,我不评判你的对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去指责你。”
她手指叠指成莲,身上围绕着一团黑气,眉心的莲花仙腾红光闪耀却蒙着一层黑雾。
灵气以肉眼可见的模样,缓缓的流动到她身体中。
“彦秋已死,活着的,是刘起的妾室冯姨娘还是别的什么人,由你说了算。救你一命,也算是完成了你爹的遗愿,你若再想寻死,我不会管你。”
攸宁走到门口,身子停驻,轻笑一声问道:“在你们凡人眼中,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你们可知道,多大的功德才能修得一世成人?爱便爱了,恨便恨了,只要活着,有什么事是承受不起的?”
她如风一般的走出了营帐,门外一个男人带着一队人马,正与军营中的人对峙僵持着。
攸宁突然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她也不理他们的眼神,只扬起明媚的笑容问道:“是刘起派来的?”
那男人微微一怔,以为她也是刘将军派来保护彦秋的,颔首拱手道:“是将军留下话,他若有意外,让我们带冯姨娘去安全的地方。”
她点点头,扬声问道:“要做彦秋还是冯姨娘,你自己说了算,有我在,谁也不能为难你。”
众人将目光投向门口,这时候,彦秋迈步走出了营帐,她转眸看了看攸宁,二人相视一笑。
她扬起头,挺直了腰背,缓缓的道:“他杀我全家,我恨过他。他死了,我为他哭过。自今日起,世上没有彦秋,也没有冯姨娘,我的命,我说了算。”
初春的季候,阳光不温不燥,阳光下的女子骄傲又坦然,重获新生。
攸宁笑道:“这是你的决定,我带你离开这里,不要后悔。”
她拔下头上的金钗,扔到了尘土中。青丝随风摇摆,笃定的道:“不悔。”
众人的惊呼声中,攸宁足尖点地,带着她跃上云端,顺带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