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的话很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鼓声、欢呼声、还有年轻人激动万分的叫嚷声中。
这状况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持续到场上的两方人马下马取下护具,交给下人拿走,又到看台前正对着萧统的地方施礼才低下去。
萧统哈哈大笑:“二王子,看来我萧家媳妇儿还是我萧家媳妇儿。”
都烈很快调整好心态及脸上的表情,抱拳道:“二小姐巾国不让须眉,小王佩服!但二小姐能胜了马球,一靠宁王悍勇,二靠马匹神俊。而二小姐的马可是出自我射摩,若没有此马,胜负还是两说,二小姐可承认?”
最后一句是侧头问向独孤维唯的。
人家不甘心输的太惨,欲在言语上找补一二,总不能太让人难堪。
独孤维唯眨眨眼笑道:“贵国的战马声名赫赫,我们都是清楚的。”
她此时因剧烈运动,双颊红扑扑的,红唇娇艳欲滴,大眼中忽闪着狡黠的光芒,看起来那样可人。都烈忍不住心中一动,可惜了这样的小美人,看来是无法弄到手了。
独孤维唯话锋一转,又道:“但咱们的赌约可没说不准用贵国的马匹,是吧?”
都烈不管心中怎么想,脸上做出宽宏大度的笑容,豪爽的说道:“哈哈,输了就是输了,我射摩人难道还输不起了!”
冲看台上的萧统抱拳道:“尊敬的魏国皇帝陛下,贵国人才济济,连一个小女子都这么厉害,小王佩服,先前的提议就此作罢!”
有了这句话,好多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独孤维唯终于不用去和亲了。
唯有少数人心中失望不已,这个碍眼的人还得留在大魏继续碍眼。
萧统当即宣布,正式赐婚萧恪与独孤维唯。
两人在阶前下跪叩谢皇恩,这桩婚事算是彻底落定,想退婚都不行。
胡人输了球,求亲的人也成别人家的了,便没多呆,趁早走了。
此间事了,萧统便领了他的文武大臣忙国家大事去了,留下一干闲的发慌的女子跟摩拳擦掌急于上场打马球的年轻人。
太后笑得见牙不见眼,招手让独孤维唯过去,又是亲自倒水,又是帮着擦汗,嘴里还埋怨着:“看你跑得一身汗,累坏了吧?叫你躲后边偏不听......”
嘚啵嘚啵一大通,看得皇后娘娘满脸扭曲嫉妒,婆婆正眼看自己都懒得,倒是对小儿媳好得亲闺女似的,真是偏心!
“诶,那个谁,借你的大黑马一用呗!”萧钧蹭过来揽住独孤维唯的肩头道。
这位转眼就成了未来小婶子,萧钧不能死丫头、臭丫头的再称呼她,又不能直接叫六婶,干脆含糊其辞。
独孤维唯斜睨她,“我倒没意见,但是怕你被炫光掀下马来。”
萧钧对这马野性难除也有所了解,知道她说的是实情,颇遗憾地道:“好吧,空了跟它联络联络感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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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赐婚的圣旨便已下达到定北伯府。
因几日前皇上金口玉言称独孤维唯是他萧家人,所以对于赐婚的圣旨,京城人都没有太惊讶,只不过唏嘘感叹还是有的,这么个金光闪闪的金龟婿终于有人家了,有闺女的不用再肖想了。
哦,不对!按制不是还有两侧妃,四夫人,十二侍妾么,这么多名额,身份太尊贵的人家固然不屑,但还是有很多人稀罕的。
司空家正在商讨的正是这两侧妃的位置。
“就算我们家不介意百年望族的名声,让你去做一个妾,可是宁王怎么待独孤家那个丫头的,你也看见了,你觉得你嫁过去了,宁王眼里能看见你吗?”司空泽善苦口婆心规劝道。
司空妙言神色悲伤道:“女儿不怕他冷落女儿,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只要每日能看见他便足矣!”
司空泽善重重叹了一声:“独孤家那丫头岂是好相与的?心计、手段样样不缺,又能说会道会哄人,宁王、太后都护着,我冷眼旁观,就是皇上都挺喜欢,这样的人,你对上她可有半点胜算?”
“女儿本本分分敬着她、不跟她争锋就是了。”
司空泽善劝了半晌,眼见女儿如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由怒火渐起:“你还执迷不悟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宁王他对你没有半点情意,要不也不会这么多年了,连多看你一眼都没有!你执意嫁过去做什么?守活寡吗!”
这话他原本不打算说,女儿终归是自己打小疼到大的,说重了怕伤了她的心,但说轻了半点不起作用。
司空妙言一张小脸终于刷白一片,眼中迅速氤氲起一层薄雾,哽了哽,艰难道:“只要我在他身边,终有一天......他会看到我的好。可若是我嫁了别人,便再也没希望了......”
女儿悲伤无比的神情让司空泽善软了心肠,语重心长教导:“等你真正嫁了人,你会发现人的长相真的不重要,再美的人看多了也就那样,两人在一起生活可不是靠脸就行的,志趣相投,性情、品性才是过日子的关键。”
司空妙言垂泪不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司空泽善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得深深叹了口气:“也罢,我就豁出这张老脸为你......”
“老爷,宁王府长史杜大人到访!”门外突然响起家人禀报的声音。
司空泽善话一顿,讶异得看了女儿一眼,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空妙言瞠大一双美眸看着门口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宁王府长史突然造访所谓何来。内心隐隐希望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