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独孤维唯突然脚蹬马鞍,身体从马身上腾起,在空中翻了个身。
大黑马也在主人离身时,唏律律一声长嘶,旋即高高跃起,长腿直接从面前的马头上跨了过去。
独孤维唯人在半空,下落之际,足尖在迎面的马头上轻轻一点,借力飞到大黑马背上。
这一下兔起鹤落,快捷异常,观众的呼声未尽,一人一马便已安然无事。
台上台下响起一片舒口气的声音,更有人拍拍胸口道:“吓死我了。”
独孤绍棠重新坐回去,抹了把冷汗。
太后闻声松开手,问萧统:“丫头没事吧?怎么过去的?没撞到一起?”
这一下炫技,也是练习的时候差一点两马相撞,大黑马无意间一个近距离跳跃,叫独孤维唯灵光一闪想到了这样的方法,避免和胡人硬碰硬,又可打胡人一个出其不意。
胡人被这一人一马超酷的炫技惊呆了目光,陆策趁他们发呆之机截了球便往己方队员那里送。
独孤维泽接过球,带球跑几步,大叫一声:“殿下,接球!”
萧恪冲破两名胡人的防守往前奔,几名胡人大惊,萧恪的战斗力太强,忙带马堵过去拦截。
哪知独孤维泽使得是声东击西,作势要把球传给萧恪,趁着别人注意力在萧恪那里,手上却径自挥杆,瞅准门洞,使足力气,直接把球打去。
守门员的目光忙从萧恪处收回来,手忙脚乱之际,鞠球已被抽得裹挟着风声撞进门洞。
有了第一次进球,这一次乐官们没太惊讶,很及时得杀鼓三通。
看台上一片彩声、欢呼声。年轻人更是激动万分、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场打两下。
东胡人却是咬牙切齿不停咒骂,汉人太狡猾了,实在太狡猾了!
于是第一场球在史无前例,不到两刻钟的功夫结束了。
照例,两场球之间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球员们纷纷下马回席喝茶或整理护具。
都烈眼神阴郁召集队员,商量对策。
对比魏人,胡人的压力更大。第一场乐器比赛勉强算了平局,第二场大魏领先的情况下,第三场若输了,还有加试的机会。可胡人若是第三场也输了,那便是输彻底了。
打了一场球,胡人也看出点门道,知道独孤维唯和另两名汉人将领恐怕担任的是后卫,轻易不会去前半场,所以他们商定把盯这三人的人力抽出来对付其他人,想着已八人对付对手五人还能不胜。
哪知第二场独孤维唯和两名将领没有再墨守成规,竟然变得跟胡人先前的打法一样,一窝蜂似得,不管不顾抢球。
独孤维唯的大黑马神俊异常,在场中闪避奔腾,身法疾如如闪电,简直有如神助。遇到有马匹挡道,避不开便故技重施,直接从人头上跳过,一人一马左冲右挡,横冲直撞,无马敢直撄其锋。
都烈后悔不迭,悔不该为两国修好,把这匹最出色的马送给大魏。
独孤维唯接住朱仝传来的球,眼风一扫萧恪,便抬手将球打向门洞。因她力气小,轻松便被守门员堵回来,鞠球咕噜噜滚了几步,那边萧恪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靠近洞边,轻轻在侧面补了一下。
好么,又进一球!
满场沸腾中,胡人捶胸顿足,大骂鸟语。方知独孤维唯这个小姑娘敢跟他们赌马球,不是脑子抽抽了,而是真有点门道。
阿捷趴在马上,搂住马脖子,轻轻甩着鞠杆嘀嘀咕咕道:“白瞎了这么好的鞠杆,居然派不上作用?”
都烈几乎要把牙咬碎,特么太憋屈了,你倒是凭真本事打呀,尽弄些阴谋诡计!
知道跟中原人拼心眼简直是找虐,索性不管什么战略不战略,还按自己原来的打法,准备凭借自身人彪马壮的优势给他来硬的。
这次倒好歹给他们截到球了,也打向门洞前了,可惜给那个瘦巴巴的丫头片子守门员精准无比截下来,鞠杆顺便划个弧度,直接又传给了队友。
如此三番五次,在胡人期待的目光中,那球每次都毫无例外被那丫头片子截住。
胡人才知道原来对方安排这个瘦巴巴的丫头上场不是没原因的。
最后一次,胡人看清了阿捷接球打球的轨迹,早早堵在她球打出去的必经之路。结果人家直接把球打得飞上半空,独孤维唯在马上腾身而起,仗着轻功之利,足尖飞快在众马头上踩来踩去,奔到球下时,鞠杆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把球打给萧恪。
马跑的速度再快,哪里能跑过球飞的速度,等胡人飞速回防,萧恪已经颠球催马,挥杆打球一气呵成。
这次挥杆,体**力运转,灌注于臂,所谓物极必反,力道足到极致,这球飞行起来反倒看似缓慢轻盈。
守门员见状,心中大喜,摆好架势,鞠杆探出,心道这球定然能够轻松截住。
看台上也是一片唏嘘,难得这么好的机会,却要被拦在门洞之外。
惋惜的叹气声还在口中未吐出,变故陡生,只见守门员的鞠杆接触到鞠球,突然“咔擦”一声,从中断裂两截,那球却毫不受影响,一往无前飞进洞中,余势不衰,竟然破网而出,又飞出丈许方咕噜噜停下来。
这时眼尖的人发现有血顺着守门员的手往下流淌,一滴一滴滴到地上,众人方知守门员的虎口竟是被震裂了。
众胡人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是满脸沮丧。
会轻功太不可爱了,会武术也太可恶了!跟这样的人打马球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