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德跟埃伦一样,也住进了克拉克家的大房子,这让斯卡利特有些不高兴。
虽然说汉密尔顿家的房子也很大,可是比起克拉克家的新房子来说,无论是大小还是格局,都大大不如了。这也是斯卡利特最为怨念的地方。
从小到大,斯卡利特得到的东西一直是姐妹里面最好的。哪怕是玛格跟她一样有额外的贴补还有稿费什么的,可是玛格全心全意地为战争做准备,所以在表面上,玛格还是比不上斯卡利特的,无论是衣服还是打扮。
但是,三姐妹一结婚,这差距就出来了。
斯卡利特不得丈夫的心,或者说,她硬生生地把丈夫推离了自己的身边,这也使得,她根本就摸不到家里的财产。她有的,也只是查尔斯给他那些。查尔斯爱她的时候,自然是不会吝啬于打扮她的,可一旦查尔斯的情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她能够得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多。更不要说,随着战争的进行,汉密尔顿家大量的财富被消耗、蒸发,斯卡利特的日常用度自然也跟着直线下滑。
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随着战争的进行,各种物资开始紧缺,物价开始飞涨。哪怕南方联邦打了几场胜仗,可是到现在,已经没有人说什么“再打一次胜仗就可以结束战争”之类的话了,也没有人把“北佬都是胆小鬼”这种话挂在嘴边了。
事实上,南方联邦发行的纸币迅速贬值,而不是跟玛格、苏埃伦来亚特兰大之前那样,还有溢价。
同样,食品和服装的价格也在飞涨,军需队对食品征收的捐税极为沉重,亚特兰大的餐桌因而深受其害。白面粉不但罕见,而且价格昂贵,黑面包普遍取代了软饼、面包卷和蛋奶烘饼。肉铺里面看不到牛肉,羊肉也很少,幸而猪肉相当充足,鸡和蔬菜也不少。
北佬对南方联邦港口的封锁加紧了。茶叶、咖啡、丝绸、鲸骨圈、时装杂志和书籍之类的奢侈品十分稀少,而且价格昂贵。连最便宜的棉织品价格也在猛涨,女人们不得不把旧衣服拿出来再凑活一个季节。搁置多年、积满尘垢的织布机都从顶楼上取下来了,几乎每家的客厅里面都可以看到织好的一匹匹土布。士兵、妇女、儿童和黑人,全都穿上了土布衣服,灰色是南方联邦军服的颜色,实际上已经看不到,取而代之的是白胡桃色的土布。
尤其是衣服这一点,斯卡利特可是深恶痛绝。
汉密尔顿家是个十分具有奉献精神的南方家庭,无论是梅兰妮还是查尔斯,乃至是他们的姑妈皮特小姐和家里的老黑奴都是如此。别的要求,他们都可以答应斯卡利特,唯有在南方的事情上,他们绝对不会妥协。
所以,斯卡利特不得不跟梅兰妮一起纺纱织布,甚至还跟梅兰妮一样,穿着丑丑的土布做的衣裳。
更让斯卡利特不能忍受的是,玛格和苏埃伦依旧衣着光鲜亮丽。
玛格和苏埃伦在医院里的时候,也不戴首饰,穿的也是干干净净的的棉布衣裳,也没有鲸骨圈和大裙摆。可是,一个月一次的休假,在家里的时候,他们依旧是香鬓华服、光彩照人的。让斯卡利特无法接受的是,邻居们居然对此置若罔闻,好像这两个妹妹穿得这么漂亮并没有什么不对,却把她从头管到脚,还说她不安分。
这让斯卡利特尤为生气。
哪怕理智告诉他,两个妹妹是亚特兰大里面少数几个天天泡在医院的太太,可是从情感上,他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妹妹比她受欢迎、日子过得比她好。
斯卡利特这样告诉自己:“我也是每天忙到晚啊,天天纺纱织布,我的手都粗糙了,还要带孩子。玛格和苏埃伦不用做这些不说,还让妈妈替他们带孩子,也不让妈妈回家去。实在是太可恶了。偏偏那些老女人们从来不说什么,就光顾着盯着我!”
抱着这样的想法,斯卡利特的心中一直有一股子的不平之气,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在,她早就跟父亲哭诉自己的委屈了。
斯卡利特也知道,只要有母亲在,父亲一定会赞同母亲而选择站在玛格和苏埃伦那边,所以,她只能忍耐,等到跟父亲独处的机会。
抱着这样的想法,斯卡利特跟着父母来到了克拉克家。出乎意料,们才在起居室里面坐下,卡琳也刚刚把小菲兹威廉和小罗纳德抱下来,外面就传来了马车声,却是玛格和苏埃伦回来了。
哪怕是隔着起居室的门,依旧可以清晰地听到玛格这样吩咐家里的两位管家:“黒妈妈,请先准备洗澡水,我和苏埃伦要先洗头洗澡。在这段时间里面,将我的衣服准备好。至于我们身上的衣服,如果可以,还是烧了吧。”
斯卡利特嫉妒非常,忍不住出来,道:“玛格,你真是浪费,好好的衣服说烧了就烧了。现在这么好的棉布可不多见呢。”
苏埃伦见斯卡利特在这里,刚想张嘴好好数落几句,却被玛格按住了。
玛格道:“没有办法,医院那种地方,穿出来的衣裳总是有一股子的怪味,这件衣服又是棉布做的,这一个月没有换洗,哪怕是用石灰水煮过,大半也要烂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布匹,再做两身也容易。”
见斯卡利特往这边走,连忙道:“你不要过来,今天医院里面收了一个十分麻烦的病人,我跟苏埃伦之前吃了药了,不要紧。你仔细传染了伤寒。即便你身体强健,可韦博还小呢。一切等我们梳洗过后再说。对了,黒妈妈,记得一会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