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将军为剿匪,鞠躬尽瘁,不惜身先士卒,战死沙场,此时本王定将如实上报!”
刘谌面色沉重,仿佛马邈真是那忠心为国,浴血沙场的义士一般。
吩咐将“战死”的马邈及副将抬走,刘谌连忙跑向刚刚发生踩踏的地方,由于还没来得及清理,这里依旧是之前的模样。
只见许多将士和贼寇散乱地将这一小段路给铺满,有的鲜血琳璃,有的胸骨凹陷,更有的口冒白沫,苍白如雪。
刘谌看到这些惨死在自己错误指挥下的将士,内心是浓浓的自责,仿佛是自己举起屠刀,将这些将士一个一个地杀害一般。
“啪!”
像是被万千唾骂压倒跪地,刘谌眼眸被滚烫的泪水所湿润,推开辛海的牵扯,伏地高声道:
“将士们,我刘谌对不起你们啊!不能让你们战死沙场,受那万世敬仰;更不能将你们完好带回,去抚慰那牵肠挂肚的妻子。刘谌错了,希望你们在路上走好,我刘谌会为你们料理后事的,你们安心去吧!”
“辛海,将这次损失情况汇报一遍!”
刘谌在大厅内扶额,脸上带着浓浓的悔恨,因为他看见好几十个将士不是死在贼兵刀下,而是死在自己人脚下,命令是他下的,从根本上来说,刘谌就是罪魁祸首。
辛海依旧是那般冷峻,但是眼中也有几分沉重,还是如实报到:
“王爷,这次出战士兵两千五百三十三人,总共牺牲九十一人,除了马邈和副将,将士有八十九人死亡,另外,重伤十七人,轻伤三十五人…”
刘谌听到这数据,沉痛自是无法自拔,他每每闭眼,眼前全是将士被人流吞没,然后留下的惨死的景象,刚刚假寐,更梦见几个将士来向他索命。
辛海见到刘谌如此,自己也有自责万分,跪下道:
“末将有错,还望王爷责罚!”
刘谌无力地摆了摆手,虚弱道:
“此次全局指挥都是我,过错也全在我一人,你不必宽慰于我,我还不是那等昏庸之人!”
辛海依旧单膝跪地,一脸决然道:
“王爷,末将也有错,若是末将之前就禀报战阵之要,就不会出现如此惨剧,王爷也不会懊悔伤神!”
“战阵?对,就是战阵!”
刘谌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眼睛一亮,自古大战讲究排兵布阵,可是刘谌顶多看过一些只言片语,哪里知道战阵精髓,所以前面才呈现一窝蜂的错导。
“兄长,勿要气馁,全军将士还要靠你来指挥,去剿灭狮子山贼部呢!”
却是诸葛京听说刘谌情绪低迷,连忙来到这里劝慰。
刘谌悚然一惊,他打了诸葛登这一战,就一直沉浸在深深自责中,竟是忘记了狮子山这贼窝里还藏有几百强兵,也没有处理这场战斗的后事。
看到黄德诸葛京唐二都是来到这里,刘谌才豁然醒悟,连忙打起精神,目光中满是坚定。
“对,还有狮子山要打,不仅要拿下狮子山,还要漂漂亮亮地拿下,不然将士们不就白死了?”
看到黄德,刘谌想起了之前与其酣战,被俘虏的爰虎,想到爰虎的神勇,顿时起了爱才之心。
不仅是因为爰虎勇武过人,更是因为爰虎是跟着诸葛诞从寿春出来,参加过数十万军队的大战,有统兵和临战经验。
“黄德,那个爰虎被关在哪儿的?”
黄德一愣神,回答道:
“按照王爷吩咐,单独关押在唐家堡一个僻静的房间内,留有两个士兵看着。”
刘谌眼珠一转,顾不得再次说话,连忙吩咐道:
“是为了救他的一个朋友!”
“是!”
跟着诸葛京辛海他们去往那个僻静的房间,刘谌一边走,一边想着如何说服其人。
“王爷,将军!”
侍卫远远见到刘谌他们行来,连忙单膝跪地,高声拜道,屋内席榻上的爰虎立坐如钟,听到门外声音,眼皮一抖,闪过一丝疑惑,复又回归平静,老僧入定。
侍卫推开门,刘谌率先踏入房中,丝毫不怕爰虎突然袭击,内心却是有几分赌斗的颤抖。
“爰将军,小王刘谌,这厢有礼了!”
刘谌语气温和,举止谦恭,倒像是去拜访高名贵胄,而不是一个阶下囚。
爰虎虽是一个武将,倒也有几分骨气,只见他轻飘飘地拱拱手,算作应答,声音平淡中带着疏远道:
“王爷客气了,罪人爰虎不过是一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何德何能当得王爷如此大礼?”
刘谌不以为忤,依旧谦恭地说到:
“将军谦虚了,能从万军之中突围者,必是难得将才,勇者。谌知将军通晓军事,却是靠手下孔武之力将将军困住,俗言曰:莫以成败论英雄,所以将军自然当得此大礼!”
听完刘谌这一番话,虽然爰虎依旧静坐不动,但是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尤其是刘谌一句“莫以成败论英雄”,道出了他的心声。
爰虎拱手一礼,以资感谢,然后道:
“不知王爷见某,所谓何事,是否是来要吾性命?”
刘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真诚道:
“非也非也!将军素有才干,自当纵横沙场,如此仓促死去,岂不可惜?”
“喔?那王爷就是来说服在下的?”
刘谌轻轻一点头,道:
“然也!”
爰虎虽然眼中有几分希冀,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动摇他的想法,那就是自古以来的忠义道德,希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