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姬冷哼,道:江夫人,你将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后悔。
凤飞飞童趣抖升,居然学着他的样子耸耸眉毛,抖抖嘴角,看着他,故意露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道:
好好看看吧,我这样呢,才是女人真正的样子,一笑一颦动作不要做得太大,那样会把人吓走的。
唉,假女人就是假女人,无论再怎么装妩媚,装妖冶,也总归是男人,即使装得很像,也只是假女人,或者干脆说就是,人妖。
此刻,冰姬再也不妖冶了,也不妩媚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的愤怒,男人的愤怒,不男不女的愤怒,或者说是人妖的愤怒,道:
凤飞飞,我本来看着剑三十的面子上,给你一个痛快地,可是,现在,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我要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着,一抖缠在左手臂上的黑色妖姬之链,锁链忽然就动了起来,犹如从冬眠中复苏过来的蛇,道:
现在,我要让你逐一地尝试被老鹰啄食之苦,野狼吞噬之痛,马蜂针刺之楚,野熊撞击之煎,还有,蟒蛇缠身之熬。
飞翔吧,我的黑色妖姬之链……
话音刚落,缠在他左手臂上的那条犹如枯藤般的黑色妖姬之链忽然就动了起来,化作一道乌芒,朝着凤飞飞飞了过去。
一会儿是秃鹰展翅的形状,一会儿是狼群奔突的形状,一会儿是蜂群嗡嗡铺天盖地的形状,一会儿又是狗熊张牙舞爪蟒蛇吐信的形状……
那条黑色之链不断变换着各种毒虫猛兽的形状攻击过来,凤飞飞虽然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但并没有慌乱。
她只是在黑色妖姬之链马上就要刺进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忽然将手中的剑连同鞘一起挥动,横挡在面前,正好将攻击过来的妖姬之链挡住。
妖姬之链的攻势受阻,犹如蟒蛇一般,顶端的圆锁突然一弯,便缠绕在剑上,犹如水井上用来提水的轱辘。
凤飞飞一用力,就将妖姬之链紧绷起来。
再一用力,冰姬没想到凤飞飞居然还有力气跟他对峙,所以,一个不妨,身体居然不由自主地被凤飞飞给拉了过去。
冰姬赶紧收住脚,稳住身体,两个人成了对峙的情形。
其实,凤飞飞的真正目的当然不是要跟冰姬比究竟谁的力气大,谁能拽得过谁。
她还有更大的野心。
她的野心就是,凭借自己仅剩的那么一点蛮力将冰姬通过这根锁链拽到自己面前,然后,突然拔剑,刺入冰姬的咽喉。
那么,接下来只剩下一个邪瞳,也就好对付多了。
她也知道,就凭借着自己和风一飞两个半死不活的躯体去跟蓄势以待的荻镜宫最优秀的杀手相抗衡有点儿……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可以拼一拼的嘛。
更何况,自己曾经得过剑三十的亲传。
更何况,眼前的这个风一飞虽然表面上看只是个未经世事的世家公子,但内心其实还隐藏着巨大的潜力的。
正所谓好狗不挡路,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正所谓……
这位二十年前曾经轰动江湖的大小姐,在经过了这二十年掌管富甲山庄的积累,只是年纪增长了,江湖经验却仍然还保持着二十年轻近乎无知的自以为是状态。
她总觉得自己的武功是江湖中最高的,对方的武功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吃苦头也是在所难免的。
果然……
就在她这个“要将冰姬拽到自己面前然后出剑将他击杀”的念头才刚刚冒出来还没有付诸实现的时候,就见那冰姬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诡秘而妖异的笑。
然后,就见缠在凤飞飞铁剑上的黑色妖姬之链顶端的那根圆锁就像是复活的毒蛇似的,忽然就展开了,“嗖”得颤动了一下,猛然一抖脑袋,就刺进了凤飞飞的胸膛里,使劲的,使劲的,往身体里钻……
犹如嗜血的蛇。
犹如嗜血的狼的獠牙。
被妖姬之链的圆锁刺破的地方,虽然还没有血流出来,可是,凤飞飞的表情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哦,不,应该说发生改变的是凤飞飞的眼神。
但她的眼神中所折射出来的痛苦绝对不是来自ròu_tǐ的痛苦,而是……来自精神,来自精神上的幻想。
黑色妖姬之链的顶端圆锁在刺进她的身体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刺激着她的神经,并且根据她自己的想象产生了幻觉。
她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惨象。
一旁正与邪瞳相互对峙着的风一飞仿佛也从凤飞飞的颤抖中发现了的异样,冒着可能被邪瞳趁机偷袭的可能轻声唤了一下,道:江夫人,你……
邪瞳并没有趁机出手,仍然施施然地站在那里,甚至没有一点儿要出手的意思。
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哦,对啦,他在等着看好戏。
现在,凤飞飞的好戏已经开始上演了。
对他们水晶战士而言,杀人不是目的,他们享受的是杀人的过程,看着别人被折磨得精神崩溃的样子,是最大的满足。
无论自己出手也好,同伴出手也好,只要敌人痛苦,他们就觉得满足。
冰姬已经开始在享受这由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一场精神盛宴,忽然转过身来,看了看凤飞飞,极其满足地道:
不妨告诉你吧,凡是被我这条黑色妖姬之链击中的,虽然不会丢掉性命,却会在他们的脑海中,摧毁他们的精神意志。
此刻,凤飞飞正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