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一员中年将领冲到匈奴主将身边,叫道:“汉人是顺着官道逃跑的!”
“是啊,我看到了。”匈奴主将眉头一皱。“所以要赶紧追啊!”
“将军,我的意思是,汉人显然对我们周边的环境并不了解,这片小山里,可是有好几条近路直通官道的。”中年将领郑重道:“末将愿带领孩儿们从近路插到汉人前面去,将汉人堵在官道上!”
“如此甚好!”匈奴主将哈哈大笑道:“汉狗不识路径胆敢挑战我们天威!綦将军,你领三千人马,抄近路上前去拦截汉狗,我带剩下三千儿郎继续追击,你我前后夹击,务必将汉人这区区三千骑兵尽数留在这里,免得司马腾那老儿三天没打,就想上房揭瓦了!”
“遵命!”那位姓綦的中年将领在马上对主将一抱拳。“左边一半人,跟我来!”
匈奴骑兵一分为二,一队紧跟着夺路狂奔的并州骑兵,一路向东而去,抄近路截击并州军了。因为匈奴人端着火把,所以他们兵分两路的战术被远远山上的齐帧和王赞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嘿!这下可更好办了!”苟纯将手里的斧头呼呼舞了两下,笑道:“刚觉得我们一口吃掉这六千人还有点压力,匈奴人就体贴的送了口肥肉上来,当真是听话得紧,这下还叫我怎么忍心灭了他们?”
“小将军若是不忍心。”王赞在一边弹弹自己的长刀。“末将倒是可以代劳的!”
“哎!”苟纯急忙说道:“先说好了,领头的是我的,谁也别抢啊!”
“我们说了也不算,大将军那边小将军可通了气了?”王赞笑着说道。
“我哥自然是让着我的,还能跟我抢人不成?”
“可是小将军莫要忘记了,这匈奴人的传统可是将领领兵在前的,到时候我们将后路一堵,大将军掉转马头,将那十五路挝法耍将出来,谁知道那匈奴将领能不能撑到小将军杀透重围?”王赞说道。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领兵去做饵了,这可不行,跑了这么多路,躲躲藏藏的,到头来只砍些个歪瓜裂枣怎么行?”苟纯说着就提着斧头急急忙忙的就下了山。
齐帧和王赞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了苟纯的脚步下了山去。
苟纯虽然怕被自己大哥抢了贼首,但是他却不会打草惊蛇,这点素养还是有的,争功是一回事,煮熟的鸭子放飞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齐帧见苟纯没有轻举妄动,心里便舒了口气,看来这个苟纯猛虽猛,却没有到莽撞的程度!然后齐帧又看了看身边呵呵笑着的王赞。
这个王赞不简单啊,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关键时刻激将法用得炉火纯青的。这要是上了战场,怕贼首被苟晞灭了的苟纯一定是小宇宙爆发啊。所谓一将上前,三军用命,以苟纯为刃尖的并州军一定能更快的撕开匈奴人的阵形,然后剿灭之。
果然不愧是待在苟氏兄弟两人手下多年的老部下了,对这两人的脾性摸得透透的,苟晞还好一点,这个苟纯,怕是被王赞玩的死死的吧!
“这家伙,是个人才!”齐帧不由得在心里给王赞的评价又高了一些。
古代打仗靠的就是士气,将乃兵之胆,将领的武力值和拼命程度在作战中的作用自然是不须赘言。齐帧本来也想用激将法激苟纯的,可是他对苟纯的了解还是不怎么多,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苟纯的战斗激情挑起来,所以王赞激苟纯,倒是帮了齐帧的一个大忙。
这还是齐帧自领兵以来打的第一场面对面冲突的硬仗,之前虽然也跟异族人干过几仗,但是每次都是自己这边占据绝对优势的而且很欺负人的,从来没有面对过异族人的冲撞和殊死反击。
所以虽然这次自己这边也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但是齐帧说白了心里还是没有底的,没打过硬仗就是没有这种底气。齐帧只怕自己的兵只能打顺风仗,稍微有点压力就溃了,那自己什么也别想了,想得个全尸都困难吧。
但是齐帧却不能不叫自己的手下去跟匈奴人正面硬撼一下,烈火出真金,要是在这么大的人数优势情况下自己的队伍都打不赢,那自己还怎么带着这支队伍扫灭四夷,还汉人一个太平盛世?
齐帧现在就像是一个在马路上捡了一百块钱的家伙,再没有确定这一百块钱是真的的时候,齐帧还没这胆量花出去,而这一战,就是检验这一百块钱是真是假的验钞机。
在齐帧忐忑的心情里,苟晞已经带着并州军的诱饵们从这片山林里沿着官道冲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就是哇哇怪叫着的匈奴骑兵了!
匈奴骑兵刚过,齐帧就下令道:“肩上一尺七寸,三发连射!”汉人骑兵就是这点弱项,不能骑射,要射箭只能保持不动。
并州军呼啦啦从树林里钻出来就嗖嗖嗖的连射三箭,然后也不管有没有射着匈奴人,转身就跑进树林里上了马,驾着马就冲了出来!
“老爷,后面的兄弟们忽然遭到了不明势力的攻击,您看怎么办?”匈奴亲兵听到后面箭矢如蝗而至,急忙将匈奴主将护在当中,并大声问道。
“还什么不明势力!这就是汉狗的陷阱!”匈奴将领瞬间便明白了始末,原来前面的三千人不过是诱饵。“大家不要慌,綦将军已经带人从小路抄到汉人前面了,他听到动静一定会来接应我们的,我们冲出去,跟綦将军汇合!”
匈奴将领说完之后便狠狠地抽了胯下良驹一鞭,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