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川坐不住了,驴打滚的一样从床上滚了下来,收拾出一身干净衣服往外走,走到客厅就碰见秦步轩回来。
秦步轩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在医院守了老婆三天,其实老婆倒也无大碍,只释馇苛遥但是不吃还不行,不吃怎么给胎儿补充营养。
张秀芬每天便是吃了吐,吐了吃,吃不下也要硬塞着吃,且因为怀孕了不自知还喝酒,一想到可能要生下个傻子,就内心愧疚的简直想去死一死。
因此明明吃不下东西,怀着这份滔天的愧疚也要眼含泪花的往下吞咽食物。
秦步轩刚开始是真气,但看老婆这么辛苦,想一想,他也好不到哪里,作为一家之主却不能守在家中,把两个小孩放在家中确实不妥。况且他看着张秀芬难受,自己也很难受,最后对老婆的气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张秀芬吐,吐完一脸要死的样子,结果一看老公,就惊了,拖着病体十分担忧的去摸秦步轩的脸:“亲爱的,你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啊,你看起来好像……怀崽子的是你不是我。”
秦步轩把老婆的手拍掉,老气横秋的叹气:“你才怀崽子了。”说完可不就是老婆怀崽子了。
冤家,都是冤家。
秦步轩心中沉重,又把老婆的手捂进自己手心,陪了张秀芬一下午,便回家准备晚上一个饭局。
此刻他见了秦步川一身西装往外走,就问:“小川,你这么晚了要去哪?”
秦步川停了脚步,双手插兜苦着脸:“我去找然哥儿。”
秦步轩知道秦步川和凌熙然关系好,听了点点头,也不管弟弟,总之天津城中秦步川也丢不了。
秦步川却是被大哥一问,想了想,去哪儿?他找然哥儿不错,可他去哪找啊?
秦步川默默上了二楼,就一路尾随跟进了大哥卧室。
秦步轩先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扒出一身西装往身上穿。他脱了裤子穿裤子,问秦步川:“你不是去找凌熙然吗,怎么跟着我了?”
“大哥。”秦步川严肃了脸,正经的问他:“嫂子什么时候回家?”
“后天就回来。”秦步轩穿好了裤子,开始穿衬衫,穿好衬衫开始系领带,结果因为实在没怎么正儿八经的穿西装配领带,两只手就颇为笨拙。
秦步川几步走过去,手一伸挤掉了他大哥的手,对他说:“我来吧。”
秦步轩松了手,秦步川给他系好领带,正了正位置,领带打得是个完美的温莎结,他后退两步一笑,很欣赏自己的手艺。
秦步轩转身把西装马甲套上,又拿了块怀表,表带露出来,表塞进马甲胸口口袋中,然后穿上了西装外套,想了想又翻出一副翡翠领带夹别在了领带上。
这一身弄完,秦步川仔细瞧他他大哥,一下子从呆板军人变成了个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儿。
再一想,他哥本来也就是个公子哥儿。
只是秦步轩不爱笑,明明年龄也不算大,总爱把自己摆成个一家之主的模样,走路坐下永远腰背挺直。秦步川因为小时候的事本就与他不亲近,现在大哥成了个严肃的人,他就更难与他亲近起来了。
但大哥今日转眼一变,变成了个看起来和他一样的公子哥儿,秦步川就放松了不说,心中想,果然还是我的同类嘛。
“哥。”秦步川跟着秦步轩一路往外走,问出了心声,“你有没有见过然哥儿?”
“凌熙然?”秦步轩下到一楼让佣人备车,他转身,“他不在家吗?我这一路回来没见过他。”
秦步川想想也是,只是没抱太大希望的一问,他叹气:“这可怎么办,天津说大不大,可要找一个人就太大了。我去哪找他啊!”
“你找他有急事吗?”
秦步轩见弟弟一脸愁苦,忍不住追问了下去。秦步川摇摇头,又点点头,秦步轩板了脸:“有一说一,点头又摇头,你给我个确切答案行吗。”
“没事。”秦步川发现秦步轩一板脸,还真有几分威严,讪讪的后退,自语道:“我还是去睡觉吧。”
“回来,这个点睡什么觉!”秦步轩把弟弟一把捞了回来,秦步川被他别着脖子张牙舞爪的抗议:“松手松手!别勒我脖子!”
秦步轩低头看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越看越发现确实长得比他、比秀芬都好看,一想有个女儿长得像弟弟到肯定是个美人了。但再一想,若真是孩子像弟弟,指不定整个天津卫都要谣传他被弟弟戴了绿帽子。
真是令人两难啊!秦步轩一晃脑袋,揉了把秦步川的脑袋,拖着他往外走:“你既然没事,那就和我一起去个饭局吧!”
凌熙然此刻正在马向卓的俱乐部舞厅中。
他坐在沙发上,左边马向卓,右边冯丽丽,身前身后又站了一批人,对面一位大概三十五六的男士正在侃侃其谈。
这位男士是位有名的作家,其题材主要便是爱情小说,并且与凌熙然的自费出版相比,这位先生的书一本还没写完,下一本就被各大书局争相约稿,以至于这位先生仅凭写书就生活的很是阔绰。
凌熙然对此等人物是口服心拜,人年龄又比他大,就很认真的与对方讨教写文相关的技巧。
这位小说家见凌熙然这位青年身姿面貌出众,也很愿意与他交朋友,加上被凌熙然很实在的夸奖了两句,便一张嘴就停不住了,恨不得倾囊相授,很想收凌熙然做个学生。
马向卓和张丽丽却是两个草包——这点凌熙然还真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