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川一路回了自己卧室,进了卧室脱了个精光,把自己泡进了浴缸。
浴缸中洗澡水温暖舒适,他躺着,心中也说不上生气,也许刚跑回来的时候在生气,但现在也说不上生气了。
他想,凌熙然说什么就随他说,总之凌熙然的想法大多时候他也是摸不透的。他有时候觉得凌熙然小心眼、性情也古里古怪的,但他仔细瞧,凌熙然对别人又是正常的,冷淡的正常,而且据他观察,凌熙然的小心眼也只针对他秦步川一人而已。
“我和他闹什么脾气,真没意思。”
秦步川靠着墙,双手枕在脑后,咕哝了一句,咕哝完再想,还是有点生气。他算是瞧出来了,凌熙然有些瞧不起他,可有什么瞧不起的,论起来他们二人,不都是没个正经职业全靠儿吗。
区别无非在于凌熙然喜欢闷在家中写爱情小说,而他秦步川喜欢出去玩。
“妈的,不想了。”秦步川眼睛一闭,“想他干什么,臭然哥儿,世界。”
秦步川这一不想,就此三天没再见凌熙然。
他那日泡在浴缸里,把自己直接泡得进入梦乡,最后打了个哆嗦一睁眼,窗外天黑一片,浴缸中的热水也变了冷水,泡的他遍体生寒。
秦步川哆哆嗦嗦的从浴缸里跑出来,又冲了好大一会儿热水,才穿着浴袍跑出了卧室,他跑到客厅让佣人准备晚饭,就见大哥一身夜风的匆匆进了家门。
“大哥,嫂子呢?”
秦步川只见大哥,脑袋往他身后瞅一个人没有。
秦步轩皱着眉,对着弟弟,脑仁发疼:“你,你和秀芬,你们两个真是……哎!”
“大哥,你叹什么气?到底怎么了?”
秦步川往前走了两步,一脸莫名其妙,心下一沉:“嫂子出事了?”
“你和秀芬前几天去俱乐部,秀芬喝酒了对不对?”秦步轩匆匆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又叮嘱佣人,“熬点白米粥,准备些新鲜水果,等会儿我要带到医院。”
秦步川晚饭也不准备吃了,跟上他大哥,一路跟个尾巴似的跟着秦步轩进了他和张秀芬的卧室。
秦步轩弯腰从床下拉出一只手提箱,把手提箱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开始往里面放生活用品。
秦步川急匆匆的问他:“嫂子住院了?是小宝宝有问题吗?”
“医生说胎像不稳,而且不该喝酒的!”
秦步轩是军校出身,整理起行李手脚利索,他几下整理了完毕扣上箱子,也不废话转身提着下楼。
秦步川跟着上上下下的跑,缀在他大哥身后:“喝酒了会怎么样?”
“看情况。”秦步轩坐在了沙发上,一脸头痛,不欲迁怒弟弟,中规中矩的沉声道,“医生说喝酒会影响胎儿智力。”
秦步川咽了口口水,呆住了:“会……会生出来个傻子吗?”
“不一定,只是很大可能会影响。”
秦步轩站起了身,佣人端着保温盒和一兜水果过来,秦步川跑过去抢在他大哥之前接了这些东西。秦步轩也不推让,提起手提箱,兄弟两人心照不宣的一起跑去医院了。
张秀芬在医院一住三天,秦步川来回医院家中跑,给嫂子送饭吃,给嫂子买果脯买各种她突发奇想、想吃的东西。
秦步轩则专心致志的在医院守着老婆,三天过去,医生是始终不敢保证胎儿的智力问题,有没有问题只能等孩子生下来且看他开始学说话的年龄,才能看出来智力是否正常。
秦步川是对嫂子这事,理论上也不是他的过错,没有他,张秀芬也是个爱玩的女郎,但既然当时是一同去的俱乐部,秦步川就始终对此事抱有一份愧疚感。
回了家,他躺到了床上,人静了下来就想到了凌熙然,又鲤鱼打滚的从床上跳下来,三天没见——十年来除了凌熙然奶奶去世那次,他们两个再也没有分离这么长时间过了。
秦步川一路跑到花园墙边,梯子横躺在地上,他便扶起来往上爬。翻过墙没等进凌公馆的客厅,就遇到佣人主动对他说:“秦少爷,您回来了。”
秦步川往前走:“你家少爷现在在书房还是卧室?”
佣人回道:“秦少爷,我家少爷出去玩了。”
秦步川继续走:“哦,出去玩了。”
“什么,他出去玩了?”秦步川脚步一顿猛烈的一回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
他是真吃惊,凌熙然这人活得如同大姑娘老爷爷,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古董女性,也像是个手脚不便利的老太爷,总之就是不爱出门。
偶尔撑死了也就是去两条街外的公园中溜达一圈,且必须要带上秦步川才行。
秦步川奇了怪了,不依不挠的追问:“他出去玩,他一个人出去玩什么?公园散步吗?”
佣人摇摇头:“少爷是和冯小姐、马公子一起出去玩的。”
“谁?”秦步川觉得开了眼,“马向卓吗?冯小姐是……是那个爱穿洋装一头卷发的冯小姐?他们去哪玩了?”佣人不知道这两位的名字,但点点头,肯定了秦步川对冯小姐的描述,又摇摇头回了秦步川:“少爷去哪了,又怎么会对我们交代。”
秦步川见问不出什么了,也不留恋,转身就走,只是心中越想越不符合凌熙然的性格。不说凌熙然不爱玩,就凭马向卓和冯小姐对他毫不掩饰的喜欢,凌熙然就是个避之不及的态度了,所以他可真想不明白,凌熙然怎么会和他们两个一起出去玩?
秦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