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萱暗暗自嘲,自己现在这副德行是不是印证那句“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一想到居然被赤霄大陆的魔族人睡了,心里一阵阵的窝火。把几个侍女轰了出去,一头扎进浴缸拼命搓洗着,想把上面那些青青紫紫的恶心痕迹抹掉,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昨晚那一幕幕不堪的经历一般。
直到姣嫩的肌肤被搓出了丝丝血迹,姚芷萱心中的痛才稍稍缓减了一些,回想起自己在人界时经常做的可怕噩梦,原来这一切都是宿命,自己该当在魔族有此一劫,注定要和一个紫眼睛的男人纠缠不清。
可是,玄森……想到那个温润的男子,姚芷萱心中更是难过,一直是若即若离的,都来不及向他表白,就这么被该死的魔君祁凌晟吃干抹尽了。
现在这具肮脏的躯体如何配得上那么儒雅俊逸的人?水哗哗啦啦地响着,水汽如云如雾般地笼罩着,姚芷萱把自己的身子全部埋在水里,直到可怕的窒息感传来,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经常出现在梦中的感觉。她猛地钻出水面,仰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如果曾经的噩梦都会变成现实,那么自己终究有一日会溺水而亡,与其在这里面对魔君的凌辱,然后像若彤那样被关进湘竹院,沦为魔族男人的玩物,还不如现在自我了断的好。
环顾左右,看到了不远处的石台上摆放着水果盘,她赤身走出浴缸,那里居然没那么痛了,估计是水里放了什么药物,只是身体骤然暴露在空气中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逸夫人,您想吃水果喊我们进来就是了,别冻着了。”一个守在门口的侍女手疾地把浴巾披在她的肩膀上,抢着拿到水果盘,笑盈盈地问:“您想吃什么?”
姚芷萱怅然叹道:“不吃,我什么也不想吃了,你出去吧!”
侍女很乖巧地躬身施礼,退了出去,不过是非常警觉地拿着果盘和水果刀走的。
再次跨入浴缸,呆呆地浸在水里,一直洗到水凉透了,她也清醒了。不就是失去一层膜么,犯不着寻死觅活的。现在泡在水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洗得干干净净地等着晚上祁凌晟来了滚床单么?
她的手缓缓地放在平坦的腹部,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让她打心里颤抖,昨晚没有任何避孕措施,怎么办?这里会不会孕育出一个紫眼睛的魔族婴儿?上帝呀!急忙扯过一旁的浴巾胡乱地在身上擦了擦,穿上衣服询问守在门口的侍女:“左子佑呢?我要见他。”
“我已经等候多时了,逸夫人您有何吩咐?”魔医左子佑大喇喇地坐在外面,随意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轻呷了一口,狡黠地笑道:“您气色不错嘛!”
姚芷萱看着那张可恶的脸,忍着火屏退左右侍女,走到他近前,压低声音说:“求你,帮帮我!”
左子佑眉毛一扬,一副“我懂”的表情,冲她眨眨眼睛,“放心,我的药早就准备好了,一部分让侍女放在浴缸里,还有就是需要直接涂抹的。你看……是我帮你还是找个侍女来?”
姚芷萱不管他是误会了还是故意气自己,一下子跪在他面前,拉着那双白皙的手,开始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哎,哎,别!逸夫人,你这样我怎么受得起!”左子佑吓了一跳,终于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拉着对方的手想把她拽起来。
姚芷萱原本也是想在他面前做做样子,以博取同情,让他给自己避孕药。可是想想自己悲催的感情经历,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把左子佑哭得慌了手脚,劝不住也拽不起来,后来索性陪她一起跪在地上流眼泪。
“呜呜……你,你跟着哭什么?”
“呜呜……人家的心太软,经不得别人的眼泪,尤其是女人的。”
姚芷萱被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抽出纸巾递给他擦拭眼泪鼻涕,“好了,我不哭了,你也别哭了!”
左子佑使劲儿地擤了一把鼻涕,看着身边的人类女子。刚刚哭过的小脸红扑扑的,清秀的眉毛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点点泪珠,贝齿咬着红嘟嘟的下唇,脸颊上两滴泪珠格外惹人疼惜,难怪君上和国师都放不下她。
“我不能怀他的孩子,”姚芷萱直截了当地问:“你有没有避孕药?”
“呃……”左子佑原本带着药过来的,通常魔君和人类女子发生关系之后都会让他送药给女子服下,老君王在位时就下令要魔族后嗣血统纯净,不允许异族女子繁衍后代。可是今天魔君走的时候只让他好好照顾,看那表情似乎没打算让她吃药……
姚芷萱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你已经救了我很多次,真不知该怎么谢你!以身相许估计你也不会要,那我今后就保证不叫你小受了,好不好?你好事做到底帮帮我吧!”
“小兽……”左子佑歪歪脑袋,“对哈,你为什么总叫我小兽?不是指兽人?究竟是什么东东?”
“嗯,这个词吧,其实就是说你很好看、很可爱,有些像……女孩子!”
“哦!原来是这样……嘿嘿,好看、可爱……”他忽然抓住姚芷萱的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吼道:“什么?我像女孩子,怎么会?你居然这样侮辱我?”
姚芷萱第一次见这个妖孽发脾气,生怕他翻脸走人,不给自己避孕药,眼下能帮忙的也只有他了。当下嘴巴一扁,刚刚收住的眼泪再次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