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骇住,她见过无数新人成亲,却没见过这么不顾及形象的新娘。
修离墨听到她大言不惭的话,满心都是怒火,可她突然扑进怀里,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怀里的女人似是极为不安,双手紧紧缠在他腰际,脸贴在胸膛上,他的心跳刚稳沉健,却突然因她的亲昵而乱了节奏。
“修离墨。”女人的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她的声音如柔和的月光,带着从未有过的娇媚,“我好怕,这亲不成了好不好?”
他方因她的依赖而缓和了神色,她这话又将他打入了地狱。
“沐弦歌!”他气得眉宇凝结,“你当成亲是玩过家家,说不成就不成?”
“可是......”弦歌急急抬头,她心里很慌,难道出嫁之人都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么?
她的脸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一股娇媚,脸颊上红云晕染,眸子却盈满星星点点。
他皱眉,她是他的新娘,怎容他人窥探容颜?
伸手将她往怀里摁去,便侧身对身后一众迎亲之人道:“都出去!”
叶落和阴昭对视一眼,便拉着呆若木鸡地徐管家出去,而那几个年轻男子也识相地转身出去,顺带将门合上。
这几人是修离墨在朝堂上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他们对他敬重忠心,而他没有亲友,便让这几人来活跃活跃氛围。
“快替她上妆!”人都走后,修离墨将她推离怀中,看向一旁战兢兢的喜娘。
弦歌却反抓住他的手,“修离墨,你别走。”
他蹙眉,不解她今日怎会这么粘人,不过他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满足。
“嗯。”他松开她,俯身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凤冠,所幸没有摔坏。
弦歌缓缓松了一口气,他捧着凤冠要给她戴上,她却皱着眉头后退。
“沐弦歌!”他忍无可忍地低吼,这女人没完没了了?都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还想逃婚。
喜娘尴尬地站在一旁,王爷的气场太强,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却又禁不住偷偷去看两人。
“修离墨,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弦歌咬牙,“我不会走,可这亲......”
“不行!”他沉声打断她,拉着她往梳妆台走,“喜娘,过来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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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大堂,皇帝坐在高位之上,而高堂之位却空了出来,宾客的宴席设在大堂的前院。
吉时快到了,一众宾客纷纷到堂上等候新人拜堂。
喧嚣声四起,皇帝含笑扫过众人,人群里,百官齐全,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洋溢着笑容,却不知这些笑有几分真假。
招待宾客之事皆由司礼部操持,皇帝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猜测。
前段日子,琉玥王大肆打压皇帝一派朝臣,皇帝怒而不发,这准王妃又是公主,却一直住在琉玥王府,皇帝到底是何意思?
一个月前,公主与琉玥王暗度陈仓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而那日在金銮殿外,依白萧荞之话,似乎公主与白萧荞有染,今日白萧荞也随皇帝参宴,却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吉时将近,琉玥王携公主姗姗来迟,两人一出现在大门口,便引起了众人的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