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修离墨红着眼睛低吼,恨不得掐死她,大掌急促扯开她的外衣。
红色肚兜入眼,他急切地俯下身子去噬吮她的肌肤,粗糙的掌摩挲她软腻的后背,“心死么?本王不信你会没有感觉。”
身上传来酥麻的异样,他温热的气息环顾周围,她觉得心很疼很疼。
“修离墨,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很恶心。你每碰我一次,我都嫌脏。我不喜欢你,所以我讨厌你的触碰。可是你总是逼我,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越是反抗,你就越得寸进尺,所以我每次都默默承受。”
她的话像利刃一样,狠狠削去修离墨心尖上的肉,她感觉到他的颤抖,却是狠心咬咬牙,“你一厢情愿把我的隐忍当成迎合,修离墨,这不可悲吗?什么时候,你堂堂琉玥王竟卑微至此,去碰一个厌恶你的女人?”
“找死。”他眸中光芒凶狠锐利,杀意愈浓。
爱么?
修离墨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哪怕知道她会背叛他,他依然舍不得杀了她。
往后无数个寂寞的日日夜夜,他想让她陪着,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说他恶心!
恨极、怒极,心里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不会再心痛如斯。
入了魔一般,他的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她反而轻松一笑。
修离墨,你果然不爱我!如果爱我,怎会因为我一番说辞就痛下杀手,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用。
说什么你输了,其实是我输了,就算今日死在你手里,我还是不恨。
她存了求死的心,一双眸子却贪婪地看着男人,她想,一定要好好记住他,记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下辈子,她再也不要遇见他。
不相遇,就不会爱上,不爱,就不会痛。
她眼前黑沉沉,看不清他的眉眼,喉间的窒息湮灭她的理智,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开始死命挣扎。
那只掌控她生死的大手突然撤离,新鲜的空气涌入肺腑,她拼命吸入,夜间清冷的气息在她胸中乱窜,刺得肌肤生疼。
迷蒙间,她感觉身上徒然一轻,眼睛睁开,却见男人挺拔的身躯隐没在灯火里。
他离开了,那么狼狈地离去。
终究是在看到她呼吸微弱,脸色涨紫的时候,他心软了。
弦歌心中大恸,拉过锦被盖住头顶,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憋忍许久的眼泪簌簌落下。
静默无声,她紧紧咬住拳头,生怕自己哭出声音。
他的骄傲不容侵犯,她赌赢了,明知那些字眼会让他生气,甚至会伤害到他,可她还是说了。
残忍的话说出口,她喉间哽疼,如同利刃,一刀刀刺穿血肉,他疼,她更疼。
原来怕死真的是人的本能,呼吸消逝的那瞬间,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真的很懦弱,妄想求死逃脱宿命,那之前拼命活着的一幕幕都成了笑话。
她埋头啜泣,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然后头上的被子被掀开,没了庇护,她身子抖得更厉害。
脖子上的掐痕落入冰清眼中,她心中一痛,紧紧将弦歌抱进怀里。
一手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吟夏哭着扑上来,“公主……琉玥王怎能这么欺负你?你疼不疼?”
吟夏想触碰她的颈,又怕弄疼她,嘴上骂骂咧咧,全是数落修离墨的不是。
“别哭了,去取药膏来。”冰清比她冷静,她恨极修离墨的冷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公主下恨手。
吟夏取来药膏,弦歌已经收拾好心情,静静地靠在冰清身上,烛火映出她红肿的眼睛,脖子上的掐痕更是触目惊心。
“我没事……”弦歌忍痛扯出一抹笑意,看着俩丫头为她忙前忙后,为她伤心落泪,小心翼翼替她上药,就怕她痛着,她心里越发后悔招惹修离墨。
如果她刚刚不幸死在他手里,这俩丫头会为了替她报仇去找他拼命吧,他武功甚高,她们又怎是他的对手,最终只会白白丧命。
冰清、吟夏替她上完药,她叫两人陪她一起歇息,窗外的月亮渐渐失去风华,弦歌知道,子时已过,再过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坐了一天的车,夜里这般折腾,心神俱惫,可两人主仆观念根深蒂固,饶是平日里没大没小的吟夏,她也不敢与弦歌同床共眠。
最终还是弦歌说自己害怕,才说服了她们。
躺在床上,外边是冰清、里边是吟夏,白色的锦被虽细滑如瀑,搁在颈子上,弦歌还是觉得疼。
烛火未灭,是弦歌不允,其实她说害怕不假,方才那一声尖叫,她对修离墨说是害怕老鼠,其实她哪里是害怕老鼠。
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他开口,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说了谁信?
若非这种事真实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只以为说这种话的人是神经病。
现在想起方才诡异的一幕,她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冰冷的感觉盘旋在头上。
她褪去外衣,窗外突然掀起一阵冷风,她惊疑回头,月光之下,一倾国倾城女子幽怨地看着她,一袭白衣,眸子莹润含珠,三千青丝披散在身后,逆风飞扬。
她注意到了,那女子没有影子。
最让她震惊的莫过于她的面容,分明与天阁台上她所见的女子是同一人,后来那女子还进入了她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