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邺城一直知道一个母亲是伟大的,可是听到时初的这些话,他忍不住在想,时初到底付出了什么,才会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
那一刻,他的心被深深的震撼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她跟厉晟尧的孩子,所以她才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照样过自己的日子。
他一直瞒的很好,却不曾想,她早已经知道了。
“邺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每一次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我真的有怨过他,甚至他那天走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都觉得那是一种折磨,我真的恨过他,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厉晟尧不是这种人,他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没道理因为陆家的突然出现而性情大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发生了什么他束手无策,甚至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时初一直没有说起这些事情,这是第一次跟秦邺城直白的分析。
不怪她多想,而是早有先例。
那次,因为行善的事情,他公开跟陆静临交往,她后来知道了真相,有想过跟他彻底了结,毕竟,一对恋人,如果不信任是没有办法长久下去的。
所以,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出现了他难以解决的事情,他才会突然不出现。
目光深深,像是绕了三千恼人的烦丝:“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可是我宁愿相信他在忙别的事情,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抛弃了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仿佛有一个信念,相信厉晟尧是有苦衷的:“可是,我真的怨过他,比七年前我出事的时候更怨他,当时我想,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他厉晟尧不行,他明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我虽然骄纵,任性,可是我绝对不会去杀人。”
“但是,等了他很久,我一直在等他来救我,在警察局局里,我被人殴打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过,我跟他完了,我可以容忍他对我的疏忽,可是我忍受不了,我的孩子因为他的疏乎差点没了的事实。”时初说着这话的时候,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了肚子一下。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宁启出事那个晚上,在场的人还有他,但是直到开庭之前我都没有见过厉晟尧,甚至没有他的供词,我的猜测在那一刻终于成了真,他没在四九城,尤其是陆静临冲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更确认他不在。”
秦邺城望着时初,他知道时初的性子,越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她反而会越冷静,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甚至有些跟事情的真相近乎一致:“没错,他当时确实不在。”
时初一副我果然猜对了的表情,可是她的表情却没有轻松下来,却绷得紧紧的,仿佛一根弦拉得极紧,要么发出美妙悦耳的声音,要么就突然弦断,留下一声撕裂般的暗哑。
她叹了一口气,又或许是没有:“他,现在在哪里?”
“时初,你难道还打算回去找他吗?”秦邺城一惊,男人温润的脸上浮出一丝不确信来,那里面夹杂着一股子细碎的惊讶。
时初却摇了摇头,语调无波无澜,没什么起伏:“我跟他早已经缘尽了。”
她跟厉晟尧认识多年,按理说早应该过了猜忌的时间,可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却每每都是撞得头破血流,无论这一次厉晟尧因何故抛下了她,她都不打算在原谅她。
她确实没有想过跟秦邺城在一起,可是她也没有想过跟厉晟尧破镜重圆。
镜子碎了,哪怕再精心维护,依然难以掩饰那中间的裂痕。
秦邺城看着时初的样子,不敢想象她既然明白了厉晟尧的为难,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去,可是他却忘了,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情是需要同进同退。
厉晟尧以为的对时初好,时初不一定喜欢,她要做的女子,是跟他并肩而立,哪怕刀风血雨,她都愿意跟他一同走下去。
而非做他背后的一朵木棉花,只能仰仗着他的气息而活。
因为独立,所以清醒。
秦邺城抿了抿唇,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时初突然说道:“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他的事情了,现在当务之急我是想生下这个孩子,其他的,我都不想了。”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天边的斜阳融落下来,拉出明媚张扬的翅膀,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绯色的橘黄中,云朵似乎在烟霞中开出各式各样的花朵,美的让人心悸。
直到那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一辆低调的商务跑车在冰激凌店前停了下来,从车子上下来一个男人,长身如玉,一身黑衣湛湛,眉目望着那一对远去的壁人时,似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厉总如果知道,时小姐还能幸福,也许他在天堂也会开心吧。
那一瞬间,苏寒千千万万个念头压在了心里,厉总那么喜欢时小姐,他肯定不愿意时小姐在他走了之后泪流洗面,她现在这样,有秦四少爷陪着,其实也好。
这天,时初肚子有些不舒服,就懒得去医院了,让秦邺城一个人去医院看陆朝衍,秦邺城不放心,再三叮嘱佣人看好时小姐,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他打电话。
他走后,时初百无聊赖的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又让佣人给她打开电视,她随便浏览一下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剧。
佣人以为秦邺城跟时初应该是一对小夫妻,平时先生对太太百依百顺